白元霜小声提醒白成祥:“爹,那个赵班头你少去巴结,也少去跟他多言!”
她知道自己老爹的圆滑,但依然怕他吃亏。
白成祥愣了一下,“都是衙门的人,多结交一下也没什么不好啊!”
“你就不觉得那人跟叶班头和杨班头他们不太一样?”
白成祥“嘶”了一声:“确实不太一样,那气势有些压人!”
白元霜白了他一眼说:“所以啊,他肯定不太好相处,你少巴结他,省得惹麻烦!”
她不喜欢那个姓赵的,但又跟白成祥说不清道不明这种奇怪的感觉,所以只能如此说。
白成祥点点头:“行,我知道了,我心里有数!”
白元霜从早上到晚上一直观察着客流量,确实比昨天人多了些。然后一到天快黑的时候,店里来客又达到了高峰。
还有几个身着学子服的书生竟然听说余县令给酒楼留了墨宝,所以特意跑来看看,顺便吃顿饭。
能读书的多半都是家里条件不错的,也算是酒楼要争取的准客户。
所以,不等白元霜吩咐,梁丰就很自觉的亲自去接待了,还仔细耐心询问口味后为他们推荐了合适的菜品和菜量。
忙起来的时候,白元霜也亲自干起跑堂的事儿。
她端着菜走到一个包厢门口的时候,透过未关严实的门,正好听见几个书生在谈论着朝堂之事。
“你们说说,新皇一登基就册立了皇后,怎么这太子之位就一直悬而不决呢?历朝历代的教训不都说明储君不立,则易生乱吗?”
“对啊,现在大岳国也初步稳定了,就算为了稳固新朝,皇上也应该尽早册立太子才对,也不至于急坏了一帮朝臣!”
一个声音有些神神秘秘道:“上次我家在京城做小官儿的堂叔跟我爹来过信呢,据说皇上在朝臣们几次三番要求立储后本已经松口,连册立太子的日子都选好了,却不知为何突然改了主意。说四皇子年幼,心性未定,需要再好好儿调教磨砺方可担储君之位......”
白元霜不好久站在门口偷听,只能敲了下门准备上菜。
“一国之君若非特殊情况怎会在此大事上出尔反尔,那必定......”
说话的人见白元霜进来,立马打住了话头。
“各位请慢用!若有需要再唤小的!”
“行,这儿没事儿了,你出去吧!”
白元霜笑了笑,然后退出了包厢将门关上,里面又传来几人小声的议论声。
按理说朝堂之事与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无关,不过,对于来自现代的白元霜来说,商人很多时候还得跟着国家政策走。
如今她在这大岳国做着生意,多了解一些朝堂大事总不是错,她决定下次问问孟冬至,读书人的消息总会比他们更灵通。
天黑后,街道各处灯火相照,白元霜他们酒楼也在门口上挂了好几盏灯笼,连外面的屋檐下都每隔一小段距离便点上一盏灯。
起初陈氏看见还有些心疼,白元霜说这做生意就是要亮堂堂,明晃晃,可不能像乡下一样只顾着节省油灯。
白元霜见有些客人菜点多了只动了几筷子,于是趁着梁丰他们收桌子的时候打包了些起来。
她走到门外,走向酒楼对面小巷子里徘徊的几个小乞丐。
几人见到她都眼睛一亮,白元霜将东西递给他们说:“是客人没吃上几口的,拿去吧,天冷,找个避风的地方保保暖吧!”
其中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乞丐忙接了过去说:“谢谢东家,谢谢东家,我们这就走了!”
他对另外几个喊道:“走吧,咱们回破庙再分!”
其他三个都只有七八岁到十来岁不等,冻得鼻涕流流,却打着颤跟白元霜说谢谢了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