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间大有一种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意味。
“反正我根本不知道你俩长什么样,他日就算相见也不相识,你们要多少钱都行,拿着这笔钱,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岂不美哉?”
这句话直击人心,这就是语言的力量!
重新开始,谁人不想!
除非万不得已谁想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柴揆看着俩人的状态,估摸着这事儿好像有了转圜的余地,便又把心往肚子里放了放。
特么的,没想到自己口才居然这么好,生生的把俩强盗给忽悠瘸了,前世没发掘出这项技能,要不然卖个保险,卖几套房啥的,早就发了!
唉,真是屈才!
现在要给这纨绔装条尾巴,他能给翘天上去,可他自觉天衣无缝的话却存在一个致命的缺陷——他柴某人本来就是贵族阶级。
一个大地主跟你大谈底层生活如何艰难,这不是扯淡嘛!
万幸,这俩强盗已经听的意识模糊了。
“老弟,你真懂我们,娘的,这狗日的世道,要是有办法谁他娘的愿意干这个!”
“就是说嘛!”柴揆尴尬地笑了笑,草草附和道。
“也罢,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也给你开个友情价,两万贯,我跟我兄弟一人一万,干完这票我们就散伙自谋出路!”
“好说,没问题!”柴揆一口答应下来。
开玩笑,两万贯对现在的柴揆来说已经是毛毛雨了,指缝里撒点出来都不止这个数,现在能保命就是两百万贯他也得给啊!
“哈哈,老弟,我果然没看错你!”刀疤男突然大笑道,“你放心,等我们一拿到钱就把你放了!”
“这个不急……要不你们先给我松绑?勒的怪难受的。”
“猴子,给他解开!”
“好的老大!”
可是真到把柴揆解开,刀疤男又觉得这事儿好像也不是那么简单,听说柴家是个什么国公呢,国公好像是老大的官儿了吧?
娘的,如果就这么贸然前去,还能囫囵个儿的回来嘛?
“老弟,这个,解也给你解开了?我们的事儿你有什么办法?”刀疤男问道。
老天爷啊,这可真是天下奇闻!
这就好比绑匪问肉票:我该怎么绑架你要钱比较好?
整个事件开始朝着匪夷所思的方向发展。
正琢磨着怎么跑路的柴揆一听这个,浑身一愣,我特么该忽悠的都忽悠完了,哪儿还有那么多词儿?但形势比人强,当前最要紧的就是把这俩人稳住,所以他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这个办法自然是有……”柴揆说话的同时,脑子里已经开始飞速地思考一会儿用什么说辞。
“什么办法?快说!”刀疤男和小弟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咱们还是去马车那边说吧,站了这么半天也挺累的。”
“行,走吧。”
等靠坐在马车上,柴揆又说道:“你们关心的无非就是两点,一是怎么能不露面就把信送到,二是怎么拿了钱脱身,是也不是?”
“这第一点不露面有很多方法,比如你用箭穿过信件,八百里开外,不,八丈开外一箭射到门板上。”
“嗯……”两个人茅塞顿开。
“或者你们蒙着面,戴个大斗笠,随便找个乞丐什么的,让他把信送过去也是一样。”
“这第一步把信息递出去了,紧接着就是第二步,交易地点嘛,最好是个开阔地,这样即便有意外随时都能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