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摇了摇头:“吕子邈可不是糊涂蛋,他只是陷入了一个思维惯性的误区。”
若是我不告诉你我有双系法则,还能在晋级羽化境之时引来天劫,你相信我能坑死江公尚吗?
雷鸾仔细想了想,微微摇头道:“绝不相信!”
陈平两手一摊:“那就是了,吕子藐也不会相信。”
我和江公尚,就如同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和一头斑斓猛虎相比。
老虎吃婴儿是正常的,可婴儿反杀老虎,还占据了老虎的躯壳,就算有人亲眼所见,说的天花乱坠,不知情的外人都会认为这个人在讲笑话。
在这个固定了的思维惯性基础上,披着虎皮的婴儿即使有再多破绽,外人也会想法设法的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理由。
雷鸾仔细的盯着陈平:“所以说,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那你到底是陈平,还是江公尚?”
陈平脸色一沉:“搞不明白是吧?那我就让你好好明白明白!”
雷鸾花容失色,起身就要跑,但羊入虎口,为时已晚。
在陈平的悉心训导之下,最终雷鸾只能求饶服软,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开这种玩笑了。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陈平终于知道古代那些昏君为什么爱美人不爱江山了。
但他不是那荒唐的汉皇。
生活越是幽静甜美,陈平就越感觉到肩头的压力沉重。
陈平很怕这种生活突然有一天就会烟消云散。
他更怕自己所眷恋的人和事,在某一天突然降临的浩劫之下崩灭,可他却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
月上指头,陈平站在湖边,遥望苍穹。
在这江公尚陨落之地,似乎还回荡着江公尚直上青天,炸碎劫云之时发出的那一声声震彻寰宇的呐喊。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陈平小子,老夫今天难逃一死,你给我记住了,这天道是囚笼,囚笼之下,尽是神魔圈养的猪猡!”
“你传承娲皇遗泽,人族气运,就必须承载为人族打破这天道囚笼的宿命!”
陈平不知神魔为何物,但他知道江公尚临终遗言绝不会作假。
他的目光悠远,似乎看到了时空之外有一张血盆大口正盯着他流口水。
这种感觉让人发狂。
“神若挡我,我便杀神!”
“魔要阻我,我便屠魔!”
陈平身上爆发出一股澎湃的戾气!
苍天之上的存在,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应该存在的危险念头。
原本晴朗的夜空,骤然间风起云涌。
把陈平的眼睛映衬的只剩下一片如同深渊般的黑。
就在这时,一双柔软的手臂,从陈平身后环过,抱住了陈平的腰。
精钢也怕绕指柔。
陈平浑身一抖,那股子愤世嫉俗的戾气,如冰雪消融,悄然泯灭。
天空中的乌云也随之散去,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陈平面色惨白,汗如雨下,把身上的衣衫都浸透了。
他轻轻握住腰间的手,声音沙哑的说道:“谢谢你!”
雷鸾柔声道:“永远不用和我说谢谢两个字!”
“无论生死,我都愿意和你一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