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队不急,有的是耐心跟她磨:“父亲坠江,交通局也立了案,当时录口供的时候为什么不如实坦白?”
那份口供里,没提到绑架,也没提过钻石。
她的理由的是:“我以为只是普通的肇事逃逸,不想再给们警方添麻烦。”
睁着眼说瞎话,还脸不红心不跳的,她的话程队是一个字儿都不信:“那批原石价值一个亿,不是一笔小数目,是不想添麻烦呢,还是做贼心虚?”
她戴着手铐,泰然处之:“不就是一个亿,我们骆家不缺那点钱。”
行,他妈接着狂!
“这是父亲的口供。”程队把文件往桌上一扔,“他说是和绑匪勾结,监守自盗。”
骆青和瞥了一眼,不以为意。
程队继续:“因为他手里有的把柄,就雇人绑架,不料被他识破,一计不成,就杀人灭口。”
她也不辩解,就问:“有证据吗?”
目前的确没有。
“编故事我也会,程队,”她安然若素,笑问,“们刑侦队破案不是靠想象力吧?”
不见棺材不掉泪,程队舔了舔后槽牙,继续:“当时在章江大桥,为什么突然下车?”
她回答得很快:“身体不适,下车缓缓。”
很会自圆其说嘛。
“既然在事故现场,为什么不报警、不求救?”
“来不及,车很快就掉下去了,我受到了惊吓,而且悲痛过度,精神恍惚,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她在交通队做口供的时候,也是这套说辞。
有人敲门,程队问什么事。
邢副队开门进来:“程队,律师来了。”
他后面跟了个人,四十左右,西装革履一丝不苟,是骆青和的律师。
骆青和朝门口看了一眼:“我可以先和我的律师谈谈吗?”
程队收拾收拾,出去了。
“那批钻石原石查到了吗?”
邢副队跟在后面,往办公室走:“已经转手到国外了,走的是黑市,查不到卖家。”
就猜到会是这样。程队又问:“监控和目击证人呢?”
邢副队摇头:“都没有。”不仅如此,“那辆大货车的车主已经找到了,但在案发的当天晚上人就死了。”
“怎么死的?”
听“肇事车主患有肝癌,案发前喝了很多酒,车祸事故发生没多久人就死了。”
又死无对证了。
这是骆家人的惯用手法,专找这种不留后患的人。
“骆青和那里搜来的那盘磁带呢?”
邢副队说:“送去痕检部做鉴定了,我听了一遍里面的内容,跟这个案子没有关系啊。”
程队摇头,觉得这几年文章大着呢,应该是另外一个案子,摸着下巴寻思:“江家那个都开口,怎么可能没有关,骆常德不是说他知道骆青和的把柄,那盘磁带没准就是。”
江家那位爷可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没准这和案子就是他在推着走的,不然怎么那么巧,抓到了人还拿到了脏。
“去把骆常德带来警局。”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