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想了想,说道,“姐,那你为什么给他盛那么多肉?这样他不就知道我们有很多肉吃吗?”
徐宁问道,“我们每个月收到多少钱谁最清楚?”
徐安想了想说道,“邮递员大叔?”
“对,是邮递员大叔,我们每个月有哥哥寄来的那么多钱,在这里太打眼了,要让别人知道我们都用光了,而且还每个月打饥荒,下次邮递员大叔再来送信的时候你就问他,有没有我们的汇款单?就说钱已经被我用完了,都打了好几天饥荒了,在村里也要这样和别人说,知道吗?”
徐安恍然大悟道,“这样邮递员大叔也知道我们每个月收到的三十块钱都被你买肉吃了,”
徐宁笑道,“小安真聪明,但我给他端的菜和饼子也是真心实意感谢他的,如果换成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我只会让他知道我们吃了肉,但绝对不会给他吃。”说完,姐弟三个都笑了。
吃过饭,徐安就去上学了,徐宁把徐莫送到牛棚,又把她的大背篓拿过来绑在车子后座上,里面让七爷爷给放了点干草,她去年没经验,梨买回来碰烂了好多,
她这次打算一层梨一层干草,这样就不会碰烂了,今年打算买100斤,一趟拉不完,肯定要跑两趟。
徐宁骑自行车没办法和知青院的人一起去,她让知青院的人在村口等村里的婶子们一起去,
徐宁跑了两趟才把100斤梨给拉回来,
回来后,又把昨天的猪肉拿出来腌腊肉,牛棚那边留了一头,昨天夜里吃过饭,徐爸和陆爸把这一头给抬过来了,
她今天给王爷爷拿了20斤,赵建设和苏红英一家拿了两斤,除了猪头和内脏还有差不多180斤,
昨天她爸和陆伯伯两人已经把肉给砍成小块了,她抹上盐就行了,没全部腌完,留了几十斤出来,打算烤成肉干给徐洋和陆笑堂寄过去,
姐弟仨晚上吃过饭,坐在炕上看信,汇款单是陆笑堂寄来的,两封信,有一封是陆笑堂的,还有一封是陆笑然的,
现在陆笑然也是每月写一封信来,大部分都是写给徐宁的,上个月还寄了二十块钱,
徐宁知道她在那里当老师一个月也没几块钱,都是给记工分,给她回信的时候说,让她以后不要再寄钱了,钱够用,她和徐安还小,每个月收到那么多钱不安全。
徐安把陆笑堂的信打开,信纸里夹着好几张票,他把票拿给徐宁,
徐宁接过来看到有工业券,布票,糖票,还有三斤毛线票,
家里每个人都有毛衣了,徐洋也有了,要不这三斤就让陆伯母给他打个毛衣吧。
陆笑堂的信还是只有大半张纸,信里写道,寄的东西收到了,让以后不要给他寄东西了,留着自己吃,部队里什么都有,最后就是问全家人好。
徐宁心想,让你不要寄钱过来了,你还不是每个月都寄,
陆笑然写的信就比她弟弟抒情多了,整整写了两大张,
说今年没办法来看望他们,表达了她的思念之情和对徐宁的感谢。
姐弟仨把信看完,徐宁看天有点晚了,就打算明天再把信给陆伯伯陆伯母看,
自从第一次陆笑然写信过来拿给陆伯伯和陆伯母后,两人就不让徐宁再把信拿过去了,让徐宁看了说给他们听听就是,也从不给两个儿女写信,
徐爸徐妈也是一样,就刚来榆树村给徐洋写了两句报平安后,后面再没给徐洋写过信,
徐宁还是每次都把信拿过去,等他们看完了,再带回来,看不到人,看看字也是一个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