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袍少年(2 / 2)

柳石目光木然,也一言不发。

儒袍青年何曾被人如此无视,顿时面露愠怒的要发作,却被白袍少年伸手拦住。

少年细细打量柳石几眼,注意到其眼神有异,心中顿时一动。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柳乐儿心中不觉有些不安,拉着柳石,低声道:“石头哥哥,我们走吧。”

白袍少年此刻才注意到柳乐儿,看清楚其如同瓷娃娃般的精致面容后,眼睛顿时一亮,连忙快步赶了上去,拦住道:

“二位请留步。”

“有什么事?”柳乐儿停下脚步,蹙起眉头,小脸有些凶巴巴的问道。

“我叫余七,刚刚府上马车失控,差点撞伤了二位,在下深感抱歉。”白袍少年满脸笑容的说道。

“我们没事,你让开。”柳乐儿绷着小脸的说道。

“今日之事多亏了这位兄台援手,若不报答,在下心中实在难安。此处离余府已不远,可否请二位到我住处坐下,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余七缓缓说道。

“不用,刚才的事情只是举手之劳,我们兄妹还有事情在身的。”乐儿毫不犹豫的摇摇头,拉着柳石就要绕开面前之人。

“且慢,所谓的要事,莫非是想为令兄求医?”余七身形一晃的又挡在了二人面前,看了高大青年一眼后,忽然神色认真的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此事的?”乐儿吓了一跳,不觉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我天生鼻子很灵敏,你们身上带有些许草药气味,应该刚刚从附近的野菊斋出来。这位兄台虽然神力惊人,但看样子应该是神慧有碍,所以我才如此猜测的,看样子应该没错了。”余七看向不远处的野菊斋,展颜一笑道,其虽然是男子装扮,却在这一笑中浮现出一丝异样的妩媚。

即使乐儿身为一名看起来年龄还更小的女性,也看得一呆,但马上下意识的转首看了旁边柳石一眼,见自己的“石头哥哥”仍然面无表情后,才不知为何的心中微微一松。

这时的白袍少年,已经将“惊艳”的笑容收敛起来,继续说道:

“小妹妹,我们余家在这明远城也有些势力,认得不少名医大家,若是求医,应该能帮上忙。”

“没错,我们是来明远城求医的,但哥哥的病一般大夫是治不了的。”柳乐儿还是摇摇头。

“如此看来,令兄病情并非一般了。不过没关系,我们余家有一位仙师客卿,医术了得,远非寻常世俗凡人大夫可比,不如请他给令兄看看,如何?”余七先皱了下眉,但各看了柳石和乐儿一眼后,又再次抚掌一笑。

“仙师……”柳乐儿眼睛一亮,有几分迟疑了。

“令兄妹千万不要推辞,让在下略尽绵薄之力才行。不是我自夸,整个明远城中虽然还有其他仙师,但若论医道高明,我们余府中的那位若说第二,绝无人敢说第一的。”余七双目微微转动一圈后,又傲然的说道。

“好吧,我们两个可以跟你回去。但若是这位仙师治不好我兄长的话,我们还是要马上离开的。”柳乐儿终于被白袍少年最后一句话打动,勉强的答应了下来。

“这个自然,对了,还未请教二位姓名?”余七见柳乐儿同意一喜,马上又追问了一句。

柳乐儿犹豫了一下,报出了自己和柳石的姓名。

“原来是乐儿妹妹和柳石兄。”余七连连点头。

“七弟,这两人来历不明,你怎么能随便就带回家,还要请真人给他看病?”那儒袍青年被晾在一旁许久,脸色不太好看,此刻忍不住开口插话。

“无妨,此事我自有分寸,二哥不必担心。”余七摆了摆手,随意说道。

儒袍青年似乎对余七这个弟弟有些畏惧,嘴唇动了几下,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是没说出口。

此刻,几个穿着鲜亮,佩戴刀剑的护街道远处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附近围观之人见此,轰然散去,似乎对这些人很是畏惧。

几个护卫也没有理会周围的人,赶紧上前躬身对余七二人行了一礼。

“七少爷,二少爷,我们来迟,请二位少爷赐罪。”

“我们没事,不必大惊小怪的。你们几个先带马车回去,此事不要张扬。”余七淡淡,说道。

“是”

几个护卫唯唯诺诺,立刻七手八脚的牵起那青色怪马,飞快离开。

“二位,请随我来。”白袍少年处理完这些,转身对柳乐儿二人笑了笑,当先朝着前方走去。

柳乐儿又看了柳石一眼,紧了紧拉着他的手,跟在了余七后面。

那儒袍青年看着几人走远,脸色越发难看了,在原地站立一会,才顿足冷哼一声,迈步跟了上去。

……

“哈哈,有些意思!她便是那位据说拥有不错修炼资质,那位丰国宰相原准备花大力气送入冷焰宗的那人吧。”不远处街道上某个不起眼的拐角处,蓦然转过来两人,前面一名黑衣青年,双目细长,望着余七等人远去方向阴森说道,满脸都是说不出的邪气。

“师弟多加小心,余府据说也有散修坐镇,并且还非一人的,不可太过轻视的。”黑衣青年身后处另外一人,却是一名枯瘦如柴的灰衣汉子,腰间挂着数个鼓鼓囊囊的兽皮袋,同样看着余府等人背影,却缓缓说道。

“范师兄,我知道如何去做的。但这次的余府,是我的首次试炼任务,你只是派来辅助我的,没有特殊原因话,大可无需出手的。我自会带人处理好一切。”黑衣青年闻言,却不以为然。

灰衣汉子见此,苦笑一声的不再说什么了。

他可很清楚自己这位师弟的秉性,虽然修为不高,但在宗内有亲族长老作为靠山,一向不将其他同阶师兄弟放在眼内的。

说话间,二人身形一个模糊,在原地就此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