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道魔阴阳成烘炉,五方天帝御真龙(1 / 2)

明尊 辰一十一 4066 字 8个月前

钱晨现身之际,祭神台上四大魔阵之中镇压阵眼的老魔头,脸上都流露出一丝冷笑之色。

之前的种种,并非自己这边实力不足,而是敌暗我明,在此人百般算计之下,以分兵之法削减了魔道守护此地的实力,才叫此人一时得手。

纵然如此,面对驻留此地的两大阳神,此人依旧惨败而走。

如今魔道早已醒悟过来,正道并没有另外两位阳神藏在暗处,幽忘老魔,包括不死道人,都是被人用诡计暗算了。而正道在洞天之中的实力,仅有谢安和此人罢了!

他们四位阳神布置大阵守护,没有五倍于此的实力,如何能破?

待到司马炎冲击阳神功成,如他们所算那般坠入魔道,证得天魔……洞天之中正道的那两位阳神,不过是反掌间便可镇压,大势已经尽握在手!

倒是司马家的那位大宗正,立身于东宫铜殿之内,身后的司马越一脸绝望瘫坐在铜殿最上首的椅子上,听大宗正“咦!”的一声,语气微微讶异道:“这不是窃走我司马家天心阳环的那个李尔吗?”

“他倒是胆子大,竟然还未逃离中土,而投靠了世家道门!”

“真以为道院便能庇佑他了吗?待到炎祖证道,此地的所有人逃无可逃!”

“王谢世代簪缨,江左吴郡世家,还有那李尔……都是我司马氏的阶下囚!”

大宗正稍稍回头,对司马越道:“越太子,为我司马家此番大计而牺牲,难道不是你生为太子,生为司马子嗣的应尽之责?为何还要怨愤?”

他看了站在远方钱晨身边的司倾城一眼,冷笑:“还是说,你要效仿那吃里扒外的贱人?”

司马越神情激动,在王座之上挣扎起来,大宗正却平静道:“东宫禁殿乃是懿祖遗留,亦是懿祖留待控制诸葛村夫所留七星灯阵的关要所在……你皇伯父都能为家族而牺牲,你区区一个太子,有何不可?”

“我们司马家,本就流着自相残杀的血!”

“你生为炎祖后裔,自然可以作为人桩,血祭神魂相助炎祖沟通大晋国运!”

“炎祖冲击元神功成之后,自然要重新登基,没有肉身终究不美……而且有天庭神道监察,不可以死人的身份再次登基为帝。你身为大晋太子,可以名正言顺助炎祖为帝,由懿祖传下的一门秘法,可以分化元神,顶替你的气运,将你炼成化身。”

大宗正狂笑道:“到时候,你这具肉身,就是炎祖的一具化身,大晋也可以在炎祖的带领下重新辉煌!青史留名,岂不美哉?”

司马越眼球爬满了血丝,死死的看着大宗正。

大宗正侧耳道:“哦?你想要说什么?”他突然假作恍然道:“忘了你开不了口!”说罢,他一挥衣袖,解开了司马越身上的一部分禁制。

司马越语气艰涩,嘶哑道:“我妻儿……”

大宗正一挥衣袖,又重新封上他的嘴,不屑道:“本以为你也是一代枭雄,岂料生死之际,居然也会生出这般软弱的想法。你东宫的那几位妻妾,自然有炎祖受用。至于那几个孽种……炎祖岂会为他人做嫁衣?”

“我本来带进来了六位宗子,可以好好挑选一番。不瞒你说,阳祖原本中意的是司马伦,他右眼中暗藏的那只妖眼,蕴藏一种天生的神通,日后说不得可以帮助炎祖的后裔留下更为优秀的血脉。”说到这里,大宗正不禁叹息道:“可惜啊!”

这时候,铜殿之中一道影子从殿门口投射了进来,打在了司马越的脸上。

他恍然抬头看向门口,脸上浮现一种混杂了羞愤、憎恨、绝望、悲凉、麻木和希望的神色。

司马越停止了挣扎,注视着来人,连大宗正也身躯凝滞,缓缓的回头。

李太白立身于铜殿台阶上,眼神从殿门上的那道剑痕移开,面无表情道:“你们司马家身上流淌的,还真是被诅咒的脏血啊!”

“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

李太白叹息道:“我留下这道剑痕,本是待你最为得意之际,以阴神化身而来,将你斩杀于殿上……岂料,我并没能见到你最得意之时!”

司马越露出一丝惨笑,钱晨一弹手上的竹叶,青翠的竹叶,脆弱的叶片化为一道剑光,瞬息间掠过大宗正眼前,大宗正反手握住了铜锏,却依旧不敢拔出——这一剑已经快过了他的反应。

本待斩杀司马越于殿上的白虹贯日,百步飞剑,出手竟然是帮他斩开一部分禁制。

剑光斩灭了大部分禁制,司马越这才能仰头大笑出声:“哈哈哈哈!这就是报应吧!我暗害了不知多少兄弟,才走上今天的地位……终有一日,那些老东西也会拿走我的一切!”

他嘴角抽动,露出一个含着讥讽,冷漠的笑容道:“或许我们身上,真的流淌着弑亲的血!谁还记得,仙汉之际,我司马氏的元神真人司马直,亦曾为天下苍生消弭魔劫而死,谁还曾记得……”

“哈哈!罢了!罢了!”

他的头不断低垂,口中的声音也渐渐微弱:“司马懿勾结魔道夺权代魏之际,我司马家背弃旧主之际,司马氏覆灭汉统之际……或许已经注定,我等活该如此!”

大宗正闻言脸色扭曲,握紧了手中的铜锏,怨毒道:“叛逆!”

司马越却骤然抬头,这一刻他眼中流淌而出的是血泪,他的神魂,他一身精血都骤然燃烧了起来,化为无穷的法力,助他骤然挣脱残余的禁制,身上的血肉脱体而出,朝着大宗正打出一道血色的雷霆。

雷光吞噬了他浑身血肉,化为一只魔麒麟,朝着近在咫尺的大宗正扑去。

钱晨也就此挥出一剑……

大宗正身上神光汇聚成一套冠冕,手中铜鞭高举,打碎了魔麒麟,但钱晨的剑光已经在一瞬之间,穿透了他的心口。

大宗正面孔狰狞,瞪着司马越,双目几欲喷火……

“我等,留的不是一样的弑亲之血吗?”

浑身血肉都化为雷霆的司马越,残破的头颅露出一个冷笑,最后对钱晨道:“李太白……”

钱晨不知该说些什么,虽然司马越施展的魔道秘法,在他眼中并非无可挽回,但无论站在什么立场,钱晨都没有理由救他。

只是巢湖龙子一件事,便足以让他死上十次百次了!

好在司马越对此也心知肚明,他并没有露出不堪的神色,只是用最后的力气,喃喃道:“别让我妹妹再姓司马了!”

钱晨持剑背对司马越而立,在他身后,是八块自虚空之中浮现的祭神台,朝着东宫禁殿的所在狠狠撞来。

毁天灭地一般的景象,映照进铜殿之中,四面邪佛的一只手臂被打的粉碎;血海掀起巨浪;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大日金乌,被一只金箭贯穿身躯;寒冰铸就的灵柩被砸崩一角……

钱晨缓缓回头,背对着这一幕,撤回了手中的剑光道:“在下钱晨!亦名李尔!”

司马越听闻此言,最后冷哼一声,肉身神魂一并崩溃,化为脓血!

阴神化身冷冷的站在东宫禁殿之中,等待着司马懿的后手发动……

…………

八座祭神台朝着魔阵撞来的那一刹,刚刚试着反击过的傅老魔和无相邪僧等人,目光齐齐凝固,瞳孔里全是那八座残破,甚至可以说是脆弱的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