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他的是周志霖,两人也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也就是顾霆玦出宫微服私访那次。
不过很傅宁溪并不认识他,但是已没关系,认得算学就够了。
因为这之前是个酒楼,铺子本身占地就很大,不过除确前面的门面,后面的仓库,以及二楼的成衣铺,办公区域,也没剩下些什么。
所以,崔鸣就在后面的街上,买下一间宅子,一边是可以存货,一边也也可以划分出一块区域,给他们居住。
有些伙计住的比较远,古时交通不便,也没地铁没公交的,代步的只有马跟马车,能使唤起的,也没多少人。
只要是铺子里的伙计,住在这儿是不要银子的,而且也是管吃。
到了这几日,几乎所有的伙计都搬进来了。
一般跑堂的,搬杂货的,都住的通铺房。
一间大房子,盘一张大坑,占了半个屋子,弄个铺盖卷就能睡,方便又能睡下很多人。
但傅宁溪跟他们不同,他是举子老爷,所以崔鸣给他单独弄了小院。
院子不大,圈起来的三间屋子,有水井有灶房,烧些热水洗漱还是不错的。
院子里还有石桌石椅子,以及一处荒废的园子,都是以前屋主留下的。
春季草木繁茂,野草生的快。
崔鸣进来看时,便吩咐后面跟着的小五子把院子收拾收拾,荒草铲了,再种些竹子,红玉兰,再种几棵长柏。
小五子是他派来伺候傅宁溪的,给他跑跑腿,拿饭菜,烧水洗衣的。
傅宁溪仍旧抱着包袱跟在后头,周志霖出于尊重,一直陪着他,“傅兄若有什么不满意的,只管跟小崔管家说,他办事周到,这里里外外也熟的很。”
傅宁溪似乎有些受宠若惊,“不用不用,已经很好了,其实我自己收拾就好,不用人伺候的。”
“哎!傅兄是有大学问的人,哪能自己做粗活,事儿就这么定了,今晚我们在五凤楼吃席,就当是给傅兄接风。”
“这这……这不好吧?要不还是等我拿了月钱,再请周兄喝酒。”
周志霖摆摆手,“无妨无妨,傅兄能来这儿做账房,那是解了我的麻烦,傅兄可是不知道,这几日我看账看的脑袋都大了,要不是迫于我家小妹的威慑,我是断断不会做的。”
“呃……此话何意?”
周志霖觉得有必要跟他说清楚,“这永昌商贸是我家小妹开的铺子,是皇商,背后有皇上大力支持,傅兄在这儿待上一年,于你绝对有益处,明年秋闱定能高中。”
这是给他指了一条明路,傅宁溪再笨也听出来了。
皇上这是要重商道,重商人,重经济,要给国库填银子。
看来他们这位皇上并不喜欢那些虚夸文章。
傅宁溪放下包袱,右手覆在左手上,规规矩矩的弯腰给他行礼,“傅某在这儿多谢周兄提醒,若是明年真能高中,一定不忘周兄的提携之恩。”
周志霖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好像搞错了什么,不过此人性子上有些迂腐,让他有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