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说,就算他有不对的地方,也轮不到田文茵职责,她相公死了之后,邹家家主的位置就归了别的家,是他们同祖父的叔伯家族。
“好!你有你的考虑,呸!你不过是害怕邹家树大招风,害怕以后被牵连,既然你跟邹家没有关系,你还来做什么,滚去你的祁王府,做祁王妃的狗腿子去!”田文茵吼的嗓子都哑了。
邹世昌脸色都快紫了,定定的看了田文茵一会,拂袖离去,走下台阶,却又停下脚步,“奉劝夫人一声,你斗不过祁王妃,你也没资格跟她斗,所有的事都是你自己臆想出来,你非要扯上祁王府,只怕将来整个邹家都要为你陪葬!”
此时,院子里聚集了不少人,从头到尾听了他们的吵架内容,他们不是当事人,看的清楚些,而且又是关系到自己的利益。
他们当然不想跟祁王府对上,这对他们有啥好处?半点好处没有,还会弄的遍体鳞伤。
在皇权面前,他们不过就是蝼蚁。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开始交头接耳。
田文茵凄厉的仰天大笑,指着他们,嘲讽的笑道:“你们这帮忘恩负义,没有骨气的软骨头,不配站在我的地方,都滚,都滚出去!”
那些议论的人,本来就觉得她做的不对,听到她赶人,哪里还肯留下,纷纷扯了白麻布,愤愤的丢在地上,拂袖而去。
最后走的一个老者,于心不忍,还是劝了一句,“文茵啊!咱们邹家世代经营朝廷的盐务,说到底,盐务也是朝廷的,咱们不过大梁皇室的奴才,帮着管一管罢了,皇上要杀要剐,不过都是一句话的事儿,没有对错,你要恨你要怨,也不该怨恨在祁王身上,跟祁王妃就更没关系了,你家邹彦打小也被你们骄纵坏了,小小年纪……算了算了,人死了,我也就不说了。”
老者只是很想说:你儿子落到这地步,有一半都得怪你们夫妻的纵容,另一半是他自己作的,活该!
但是这话不能说啊!
田文茵也够可怜的,不能把人往绝路上逼。
邹世昌还没走,他刚才骂完了,静了一会,又于心不忍心,林碧站在一边,无所谓的抠着指甲。
骂她姐姐,骂就骂呗,她无所谓,反而还有点幸灾乐祸。
田文茵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瞥到他们夫妻俩还在,也懒得再骂了,回头看见那口棺材,又是悲从心中来。
“我的儿!你好苦的命!”
林碧觉得很没劲,“老爷,咱们还是走吧!反正在这儿也不招人待见。”
“你先回去吧!记着我早上跟你说过的事,你是夫人,该你操心的事,一件都不放落下。”
“知道了,那老爷,妾身先走了。”林碧在心里把他骂了几百遍,面上却不露分毫,等出了门,坐上轿子,看着外面晴朗的天气,街上的人来人往,她才不想回府。
“咱们去听戏!”
“夫人,老爷让您回府管事呢!”槐花都不晓得怎么说她好了。
一个家的当家主母,可不是个闲差,你啥都不管,那叫什么当家主母。
“哎呀!听个戏,又耽搁不了多一会,听完一场就回去,咱们就去畅春园,那儿的茶水好,他们肯定有新戏,我就要去!”林碧喜欢听戏,主要是喜欢听戏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