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悲寺请来的专业团队,就连明净大师都来了。
没办法,谁叫他们银子出的多。
邹世昌最终也没走,气归气,但该张罗的还是要张罗。
这些诵经的老和尚,也不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坐这儿,他们也得吃喝睡,轮班过来念经。
田文茵的情绪,过了最初的悲痛欲绝,现在她很平静。
而且她知道邹家的人靠不住,她得找田家的人。
田骁北被软禁了,消息传不进去,那就敲锣打鼓的在外面喊。
只要里头的人耳朵没聋,肯定能听到。
田骁北被关挠心挠肺,正琢磨着,要不要挖个地道跑出去呢,就听见下人跑来禀报的消息。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四爷,是真的,棺材都摆到正堂里头了,外面的人传消息说……说是姚狩干的,您不是认得他吗?这咋……咋就闹出人命了。”小厮苦着脸,也是觉得不可思议。
田骁北一脸震惊的坐回椅子上,静默了好一会,又猛的站起来,“我得出去,我得去看看!”
“可是少爷,咱们出不去啊!”
“那就想办法,去给我想办法,今天我一定得出去!”
小厮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声东击西,放火吸引注意力。
结果因为有段日子没下雨了,他点的又是后院一间空置的屋子,火起来的时候不小心,他弄翻了油灯。
这下可好,火势猛的蹿了起来,本来是假的纵火,现在变成真的了。
田骁北趁乱跑了出去,却也是弄的一身伤,衣服都给烧烂了。
靠着两条腿才走到邹大爷家,看着满眼的白色,他心也跟着狠狠一沉。
邹彦比他小了一半岁数,但是两人玩的最好,邹彦也最喜欢他这个小舅舅。
以前舅甥俩一起逛花楼,一起喝酒听戏。
“姐!”
田文茵听到这声呼唤,原本已经平静的心绪又被拨动了。
她站起来,扑到弟弟跟前,揪着他的袖子。
“你怎么才来,怎么才来啊!你姐夫死了,现在我的儿也没了,你姐姐活不下去了,真的活不下去了啊……”
田骁北被她哭的也眼着掉眼泪,“姐,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替你报了,姚家是吗?姚狩是吗?都给我等着!”
田骁北虽然是只身一人跑出来的,可他又不只那一个宅子。
半个时辰之后,已过了子夜,他带着几个面相凶狠的人,悄悄从西城门进了大牢。
当然是使了银了进去的,足足五百两,那几个看守也不管大牢了,揣着银子就跑了。
五百两银子,都够一家人去个小城,置上百亩好田,再买个宅子,过上地主般的生活,哪还用得着在这儿守大牢。
姚狩呆坐在牢里,人有些浑浑噩噩的,看着好像不太清醒的样子。
林长栋就关在他对面,从那天在醉仙楼醒来,直到现在,他觉得一切都很荒唐。
明明没有杀人,明明他就是冤枉的,可就是没人听他的辩驳,也没人为他说话。
他的两个姐姐,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亲爹就更不用说了。
林长栋现在心如死灰,再加上也被动了刑,虽然只是打了板子,并不算太过严重的刑法,但对于他这小身板来说,可真是能要了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