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韵拿了个梨子,当着林之季的面,大口大口的咬着,根本不在意他的眼光。
林之季有些诧异她的表现,太粗鲁,太无礼,像个乡下农妇。
不过她的提议倒是不错,既然没地方可去,还不如留这儿。
“不可!”林碧一直就躲在后面偷听。
本来是不打算露面,让管家把人打发了就好。
谁知,这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竟然想要住下来,这怎么可能。
“爹!你们不能住这儿,我家老爷不喜欢有外人住在家里。”林碧拂了拂衣襟,漫不经心的语气。
林之季气的面色铁青,“你这不孝女子,难不成要看着亲爹流落街头?上回让你们出银子,你们就不肯,今儿说什么,也要把这个月的银子拿来!”
林碧目光很冷,“爹,我娘就葬在祁王府的郊外的一个庄子上,她挺孤独,您年纪也不小了,既然没了官做,还不如找个清静的庄子养老,顺便再陪陪我娘,这样多好,何必非要跟这种乱七八糟的女人在一块,丢了身份!”
“你说谁是乱七八糟的女子?”谢如韵甩掉咬了一半的梨子,龇牙瞪眼的站起来,一副要吵架的泼妇样,“是你老子非要勾搭我,还装的跟个有钱老太爷似的,整日的喝酒吟诗,白白睡了老娘半个月,这笔账怎么算?”
林碧也是个泼的,当即撸起袖子,也站起来跟她吵,“怎么算?本夫人告诉你怎么算?就你这待破烂货,搁在最下等的窑子,都是你走运,撑死了睡一夜一钱银子,我爹睡你半个月,还不到二两银子,本夫人大方一回,赏你二两,给我滚!”
林碧随手扔了一个小银锭子,滚到谢如韵脚边,正正好二两。
这就像打发叫花子,直往人脸上打,那个疼的啊!
谢如韵爱财拦浪荡,可她还没贱到二两银子就把自己卖了。
“你欺人太甚!”谢如韵尖叫着朝林碧扑去。
当然不可能让她扑到,林碧可不是一个人,府里上百的奴仆,那是吃素的?
管家挡在主子跟前,把谢如韵推倒在地,又叫来两个老妇人,把她架着,丢到了外面。
林之季坐在那,至始至终都没开口求情什么的。
在他看来,成为泼妇的谢如韵,一点美感都没了,只剩下粗鄙不堪。
谢如韵被丢在街上,引来路人的围观嘲笑。
她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起来,对着他们吐口水,一瘸一拐的往城外走去。
她也得安顿下来,只是城里的房子太贵,她可租不起。
抽家得回老家一趟,把原先的宅子卖掉,都换成现银带在身上,这男人都不靠谱,她琢磨着要不要做点小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