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玦坐在那儿,半天没说话。
房琯也在这儿,他要开始训斥皇上了。
“皇上,您要清吏治,要整肃朝纲,要清理赫连霁这样的贼子,原本无可厚非,这也是您为君的本职,但您实不该拿祁王妃冒险,上回的事,殿下可是还记着呢!”
“你们兄弟二人,是该互相扶持,荣辱与共的,你们过的都很辛苦,这一点,老臣是看在眼里的,您每日天未明便要上朝,子夜时分还在批阅奏章,祁王一年中,有大半时间都在外面领兵作战,您二人,一文一武,才有了咱大梁现在的强大富有,当然,近两年,因为有了祁王妃,国库充盈,商路畅通。”
“这些不光是老臣记着,就是大梁的百姓,那也是铭记于心,祁王此人的性情,老臣还是知道一些的,您要他上阵杀敌,他绝没有二话,但祁王妃在他眼里,那就跟眼珠子一般的重要,此事对付赫连霁,您其实也可以让宫中的禁军搜集赫连霁的罪证,再督促刑部处置,但是您又想牵出更多的人,还想拿下大理寺,这盘棋下的太大,折损的是人心。”
顾简也在一旁听着,眼眶直发热,这些关节点,他根本没有想到。
但是听了太师的话,再回想一下,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房大师话还没说完呢!
这老头,不说话则已,一说就停不下来。
“皇上,老臣倒是觉得,您应该纳妃了,这是实话,也也是真心话,皇后……还是应该做到母仪天下的风范。”他也替皇上苦啊!
邵皇后……说真的,没啥特别出众的地方。
哦!就是太子生的还不错。
最近这两年,皇后越发不像样子,把娘家妹妹宠的无法无天,这样的皇后,要是让她得了势,那还了得,还不得翻了天去。
再说国丈大人,也是一个德行。
房琯是真不喜欢邵凤鸾,还没有祁王妃有魄力,真是叫人失望。
若是他房家的女儿像这样,早被家法了。
是非不分,轻重不分,整日算计着一些小心思,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顾霆玦何尝不知邵凤鸾的无能,只是念在顾麟,念在她为自己生儿育女的份上,才与她相敬如宾。
但这几次邵凤娣竟然被纵容到殴打最朝廷命官,而且他的桌案上还有参奏邵严清的。
他这位岳丈大人,竟然与京都一位富家子弟争女人,还闹出了人命。
虽然最后用银子压下,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朝中的言官们,都睁大眼睛瞧着呢!
“太师说的是,是朕一直在纵容,那就依太师所言,但选秀女就不用了,按着规矩挑几个送到宫里,先在太后宫里伺候些时日,让太后先过过眼,至于皇后那儿,不必理会。”
房琯点头,“皇上考虑也是对的,只要日后在子嗣上别生出事端,也就是了,老臣定会办好。”
顾霆玦让他们都退下去,看着空荡荡的宫殿,头一回觉得自己很孤单。
“福公公,那个叫碧月的姑娘在哪呢?”
“皇上……要见她?”福老太监心思也多,只一个问题,就牵出很多种可能。
“叫过来见见吧!”
“遵旨!”福公公也知道,皇上这是太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