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傅家的三个人,被丢出来,眼看着房子被占了,他们也没那个体力去抢。
芍药把地上散落的东西收拾起来,从附近雇了辆马车,把这娘俩扶上马车,可她也不晓得去哪。
傅老婆子按着额头,嘴里哎哟哎哟的直哼哼,想来是被气的,也是被推搡的。
傅宁溪只好拿主意,“回乡!”
“不能回乡!”傅老婆子忽然睁大眼睛,坚决不肯同意回乡,她丢不起那个脸。
本来以为今年必中的,谁料闹成这样,要是回去了,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娘,不回乡,那咱去哪?”傅宁溪也不想回去,他脸皮薄,可是今儿一天发生的事,已经让他脑袋晕晕,不知东南西北,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附近找个村子,再买个小院子,我那儿还有些银子,足够咱们娘俩生活一段时日,先安顿下来再说。”她抬眼看了看芍药,本来想把她赶走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她走了,今后家里的活谁来做?
车夫是老实人,听说他们要找地方安顿,就带到自己村子去了。
找村长,花了三两银子,买下一户人家空置的房子。
房子不大,三间茅草房,外加搭建的一个厨房,还有个满是泥土杂草的院子。
房子里也没什么摆设,东西屋各一张炕,很久没烧过了,估计里面的灰把烟道都堵住了。
芍药瞧见这样破的屋子,她有点动摇了。
跟着这娘俩,似乎真要开始过苦日子了。
这可咋办,她是走还是留着堵一把呢?
就算真的堵赢了,就算傅相公真的还能考中状元,估计她都熬成黄脸婆了,还有个屁的希望。
晚饭还芍药来做,傅老婆子头上系个抹额,就一个劲的哼哼。
傅宁溪则是捧着书本,坐在院子里,也不知是真的看书,还是在梦游。
没办法晚饭只有芍药来做,可是厨房里空的都能跑老鼠了,锅台上都是灰。
她好不容易才跟村民换了点粮食,那也只有白粥。
天黑之后,三人连煤油灯都没了。
没办法,芍药只好弄了些柴火,搁在炭盆里,充当照明。
“怎么就只有白粥啊?”傅老婆子有气无力的拿着勺子扒拉来,扒拉去。
芍药蹲在炭盆边,并没有跟他们坐一起。
再落魄,主子也是主子,下人也是下人。
最关键的是,她的卖身契,还在那老婆子手里呢!
今晚得想办法偷出来,要不然她根本走不了。
既然是要偷,就得把他们糊弄好了,万万不能叫他们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