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太晚了,而且咱们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我就是这些米,还是跟村民换的,明儿得就到镇上置办些东西,要不然咱连被褥都没有。”芍药笑着给她解释,本来也是实话,这娘俩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唉!又要花银子,这回要多少啊?”
傅老婆子那语气,听着就叫人生气,但芍药忍下了,反正她也没有真的怀上身孕,管他们死活呢!
“您看着给呗!给多了,我买的多,给少了,那我就买的少,不然还能咋办?您可别忘了给我发工钱,到月底了。”
傅老婆子神色僵住了,支支吾吾的,“你不是有了身孕吗?就让我儿抬你做妾,给了你名份,以后住在一块也说说得过去。”
而且还不用给她工钱,还能白白的指使她干这干那,多划算。
傅宁溪还是不作声,芍药也不置可否,既没点头答应,也没说不干。
好在,这老婆子精神头没了,说了几句话,吃了半碗粥就睡下了。
到了晚上,傅宁溪自己进了西屋,也不管芍药睡哪。
不过芍药惦记着偷卖身契,自然不会跟他同床。
借口夜里要伺候那老婆子,搬去东屋睡了。
傅老婆子对她还是留着心眼的,倒不是怀疑她要偷卖身契约,而是怕她惦记自己藏着的银子。
芍药不晓得她的心思,半夜爬起来,在炕头的柜子里翻出她藏着的好东西。
除了卖身契,还有几十两银子,还有一对金镯子。
估计这老婆子今儿太累,还没寻思到更合适的地方藏东西,要不然也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就摸着了。
天刚蒙蒙亮,芍药就背着包袱跑了,她打算跑的越远越好,反正有了银子,又是自由之身,她就找个老实男人嫁了,踏实过日子。
芍药足足走了有一个时辰,傅老婆子才睡醒。
“芍药!芍药啊!”她喊了两嗓子,根本没人应,“这死丫头去哪了,我也没给她银子,她也不可能去镇上买东西啊!”
老太婆撑着酸疼的腰,打开门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跑去敲儿子的房门。
傅宁溪揉着酸涩的眼睛起来开门,“娘,这一大早上的,您干嘛呢!”
“看见芍药了没?”
“芍药?我不知道啊!昨晚她不是跟您睡的吗?”
傅老婆子忽然想到自己的宝贝,一拍大腿,“坏了!”
可不是坏了,她藏起来的好东西全都没了。
“哎哟!这个坏心肝的贱人哪!”傅老婆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贱人就是贱人,偷走全部的东西,还给她留了几个铜板,这就是赤果果的嘲笑啊!
傅宁溪只是站在一边看着,什么也没说,他不关心银子,只是听到芍药跑了,有点难过,又觉得理所当然,那样的女子,不跑才不正常。
这娘俩的日子难过是肯定的,饿死都是有可能的。
加上再过一个多月就要入冬了,村里的其他人家都在上山砍树,拾掇柴火,储备过冬物资,这娘俩能不能熬过冬季,都是一个问题。
估摸着,傅老婆子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要不然也不能还有心情在那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