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的林珑无法反驳,按着正常眼光来说,冷香的确是惊世骇俗的女子,搁在普通人家,那就等同于魔鬼般的存在。
只是,她觉得两人好歹来自同一个地方,也算同乡,互相照顾些,也是理所当然。
再者,她其实挺喜欢冷香的性子。
“这事以后再说,她比谁都敏感,要是我去说了,她以后肯定不会再出现在这里,最近她都没有站到我身边,也是顾及我的身子,唉……不用管她,随她去吧!如果她提出要离开,你们拿些银子给她。”林珑于心不忍,这一天天的,她心头像压着一块巨石,总是不舒畅。
皇后还住在邵家,邵凤娣的尸首已经下葬了,这事皇上亲自过问的。
冷香给她解剖尸体,找到真正的死因。
在她的头顶处,有根极粗的针眼,直插入大脑,戳中死穴。
搁在寻常仵作,肯定不能查的这么细。
但是冷香常年干的就是暗杀的事,最知道怎么悄无声息的把人杀死,而不留痕迹。
真相大白了,邵皇后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提出要在邵家多住些日子,陪伴一下父亲大人。
自打她出嫁之后,父女俩见面都是极少的,感情淡薄了些,这次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顾霆玉还是很生气,人虽不是周志申杀的,但最近他的确飘了,缺少管束。
惹了事,又跑的没影了,打他两百军棍都是轻的。
顾殿下憋了一肚子气,不陪媳妇的时候,就去军营中虐人,一再强调纪律。
无事不得外出,外出不得随意饮酒。
不得在外面与百姓争吵,不得强占百姓的东西,不得恃强凌弱……
邵严清在床上,整整躺了三日,大病了一场,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十岁。
虽说凶手搞清了不是周志申,但真正是谁杀的,却无从查起,那日陪着邵凤娣回来的人,都一个个审问过了,一无所获。
如此看来,他女儿肯定是一个棋子,一颗为了对付祁王,无辜牺牲的棋子。
邵凤鸾坐在父亲的病床前,看着他灰白的脸色,再一次叹息,“您还好好把身子养好,等病好了,我让人送你离开京都,这官不做也罢,找个南方城镇,置个靠水的宅子,颐养天年,安安生生的过下半辈子。”
邵严清哼了声,“你妹妹死的冤枉,你不寻思着替她报仇,却在这里劝我忍让,我要打碎了牙往肚里咽,你这个皇后做的,还不如寻常百姓家的正妻呢!”
“我跟皇上本就是寻常的夫妻,朝上的事,我从不去过问,后宫的事,皇上也不插手,我觉得这样挺好,不管妹妹是怎么死的,人死不能复生,难道你要为了报仇,再陪上我,陪上整个邵家不成?”邵凤娣说的十分痛心。
她太清楚爹爹心里的仇恨,如果变成手段,最后会演变成怎样糟糕的后果。
顾家的江山,顾家那对兄弟,绝不是好对付的。
再者说了,绊倒了顾家,对她有什么好处?
她儿子可是太子,是将来的皇帝!
想通了这一点,邵凤鸾也不发愁了,把药碗往旁边的桌上一搁,语气也更冷了几分,“爹爹,事儿都摆在这里,我会安排人送您离开,到了南边,给您置好宅子,置好田产,也就是了。”
既然说不通,那就直接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