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兄弟从小生活在这里,事情确实太多了。
两夫妻没留太久,留了一会儿就走了,剩下许问和连林林两人。
左腾又不知道跑哪去了,不过也没关系,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在附近。
“有什么不对劲的吗?那个牌坊?”连林林悄悄地问他。
“风格差别非常大,我怀疑,主要的设计者不是他们。”许问言简意赅地说。
“那是谁?那他们为什么完全没提?”连林林有些惊讶。
“之前那两个孩子,你觉得多少岁数?”许问问她。
“三到四岁吧。”
“双胞胎一般比实际岁数看着更小一点,牌坊风格也比郭家兄弟的原始风格更细腻。所以我怀疑,这牌坊是景晴设计的,至少是占了相当一部分。她跟郭.平,也是因为这件事结缘,两人在了一起。”
连林林回想着那座牌坊,微微睁大了眼睛:“你是说,她有这样一手本事,但乡里没一个人知道?”
“不知道,不关心,无非也就是这样。对于他们乡里人来说,这就是个外面嫁进来的寡妇,说不定还要说她命硬克人。”这种事情,许问真的见得多了。
“因缘巧合,郭/平知道了这件事,两人在了一起……或者说,短暂的时间里在了一起。”许问道。
连林林看着前方,仿佛正在想像当时的情景。
许问也在想。
说起来,这件事情也许有些浪漫,但结果并没有那么浪漫。
按时间来算的话,建好白临乡牌坊之后,郭家兄弟就去了吴安建仰天楼。
也许对他来说,那只是一段时间的情缘,是两个成年甚至中年男女的相互沟通与慰藉。
他可能自己也没想到,年纪已然不轻的景晴竟然怀了孕,甚至咬着牙把这对孩子生了下来。
龙凤胎,确实继承了郭家的双胞胎基因,放在普通人家里值得几代人一起庆祝,但对于景晴来说,是挂鞋游街,是苦难的开始。
她没给这两个孩子取名字,也没告诉他们自己的名字,任由那两个有点耻辱的名字变成了孩子们和自己的代称。
但是,她把自己的所学教给了他们,没打没骂,让两个孩子露出那样的依恋表情……
也在某个程度上尽到了母亲的职责。
“接下来我们要把目标重点放到这位景娘子身上。”许问轻声对连林林说。
“你的意思是……她很可能知道郭.平在哪里?”连林林清楚地记得他们来这里的目的。
“对。虽然她表现得好像不知道一样,但还是被一样东西透露了。”
“什么?”
“是那两套工具。它经过了一些做旧处理,但还是能看出打造的时间。它非常新,制成不到一个月。”
.“一个月……那是在郭.平把郭安送到降神谷,接着离开之后!”
“对,就是他在消失之前。”
“打刀是要时间的,这样说起来的话,郭.平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有这两个孩子的?如果他早就知道了,但还是不管,那不是看着景娘子被欺负吗?”
“不好说他是怎么时候知道的,但他打了刀,肯定就是知道了。别的工具还好,钟意刀……不是本人详解情况,就算是对着刀,也很难照着打一把。”
“也就是说,他是真的知道有孩子的存在,还离开了的……”
“是。”
“他为什么走呢?有什么东西,比自己的兄弟、情人、孩子……更重要的呢?”
连林林坐在松下,看着林风穿过松针与丛丛石碑,带着浓浓的湿气,远扬而去。
她轻声问道,而这些,也正是许问想问的。
不过,这里是郭.平离开前最后出现的地方,景晴又表现得如此特殊。如果有一个人知道郭.平消失后去哪儿了,那只有可能是她。
不过,她摆明了一副不想说的样子,要怎么样才能让她开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