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屋里。
顾瑾将自己在M国爱德华家看到的资料,完完整整翻译后,递给岑伦。
这些内容,是他在秦瑜睡着之后,挑灯写完的。
“有些内容不是很正确,但大概是这样。
数据之类的,他们写的是预测,有些也不太对。
但大方向没错。”
顾瑾道。
岑伦拿着资料,厚厚一叠的纸张,不是很重,却沉甸甸的。
这活多危险,他比谁都清楚。
是用顾瑾用命换来的。
“好样的哥们!”
岑伦拍了拍他肩膀,道,“我已经和老冷头子,严肃提出申请,以后这种危险的事,不准再找你。”
“应该说任何危险的活,都不能找你。”
顾瑾眉头微微一蹙,脸上如水般沉静,道,“可你比我更知道,我们身边危机重重。
你和潘小美昨天,真是为了给人治病?”
岑伦沉默,道,“这事,你不用掺和过来。
你手术虽成功,但你比谁都需要休养。”
他们去那村子,确有其他任务。
年后他们一下来,发现这边非法走私的人越来越多。
这些人深陷嗑药—戒毒—再次入瘾的恶性循环中,所到之处犹如地狱一般颓废,黑暗,没有光明,没有尽头。
黄森则一直在整治这些人,可越是整治,这股风则越盛行。
去年,这边很多地方都遭了蝗灾,开年后,很多人开始吃不饱,贫穷滋生邪恶。
很多人为了赚一点点钱,都选择铤而走险。
黄森则这边查到一些东西,可他身份太明显,人一去,那些人立马警觉,所有人都抱成团,要问的什么都问不出。
所以让他以给人看病的名义去了解一些。
这些事,他不想顾瑾再次置于其中。
太危险,太残暴。
顾瑾嘴角微微一勾,心底暗潮涌动。
岑伦说的事,他知道,他们做的事,他也知道。
眸子透过内屋窗户,停留在外头被太阳照射得闪闪发光的绿树上,四月的天气,气温回暖,万象更新,对他们来说,春天都让人心生希望;同样,对那些人来说,也一样觉得自己充满希望,开始新一轮的亡命之徒。
这些人,他恨不得一个又一个撕碎,可他更知道,岑伦说的确实是对的,他现在需要休养,“好。
若需要帮助,可以找我,我一直都在。”
“还有一件事,我也和你说一下。
杜平又来灵溪县了。”
岑伦道。
顾瑾脸上闪过一些惊讶,按理来说,杜振华那么爱他儿子,是不会再让他在来,一定将他留京都,好好培养好好守护才对的。
“这次又不是他自愿的。
他来的原因,你一定猜不到。”
“赶紧说。”
“他家老头被秘密关起来了,被上头查了。
这事没对外发布,杜振华为了保住杜平,将他赶下来。”
岑伦冷讽道,“杜老头子一直觉得自己可以翻云覆雨,这次将自己栽进去了。”
顾瑾心底顿时开了花。
莫名有一种“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的爽感。
杜老头也有今日!“时局不稳,新旧领导换届。
这秘密逮捕,十之八.九是没机会了。
这种事,处决起来应该很快。
这个时候,若有个电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