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婶子,这个新闻,你要我读给你看。好,侮辱诽谤罪,是指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秦瑜随便拿起一张报纸,给坐在大樟树下的莲婶子读了起来。
“这侮辱诽谤罪?是不是乱说别人关系,说的话难以入耳?”莲婶子听到沈红梅和秦振斌的各种绯闻,心头气恼,为沈红梅说了几句公道话,就被其他人骂了回来。
为了不将这事闹大,莲婶子选择闭嘴息事宁人。
这会秦瑜说要给她念报纸,她瞬间明白,立马像模像样的问起来。
“对。没有任何依据,对人造成精神压力的,都算!”秦瑜点头,“那些跟着造谣的,也算。”
“哎呀,瑜丫。你懂得真多。”
“没办法。家里有个城里来的男人,不得不学习。”秦瑜微叹一口气,道,“看,这报纸我以前是不认识的,现在字都认识了。我家男人知识,不学不行。不过他比我更懂。懂点也好,懂了,别人就不敢乱说了。”
若要杀人不见血,满是震慑力,只能再将顾瑾搬出来。
坐在大樟树下刚嚼舌根的人,脸色都惊慌起来。
秦瑜这些话,是说给他们听的。
偏偏,她一口一个顾知青,那个一脸冷漠,凶神恶煞、无所顾忌的顾知青,断人手脚每一丝犹豫、后台还很强硬的顾知青,这一听秦瑜说的这些话,谁都不敢了。
这个结果,秦瑜很满意。
离开大樟树,秦瑜难得悠闲的坐在公社广场的草垛坪上。
草垛很高,很少人注意到她。
她却可以看到公社来来回回,从外干活回来的人。
她看到她娘,她娘肩上扛着一把锄头,手提着一个篮子,走在夕阳下,清瘦姣好的身材拉出瘦长瘦长的影子,有一股说不出的宁静。
每次看到她娘这般平静的模样,秦瑜就有些眼眶发红,双眼模糊。
她娘不争不抢,从不与人交恶。
更不擅长骂架对掐。
这些她不擅长的事,那她来就好了。
她要保她娘这世平安无忧,不被任何人伤害。
没一会儿,吕大娘也往回走了,秦瑜懒懒坐直,拿着手上的石头,眼睛一眯,手向上抛,石子在空气中划过一条优美抛物线,砰通一声,落在吕大娘篮子里。
吕大娘身子一顿,抖了一下,一转头,就看到公社入口的草垛上,秦瑜悠闲坐在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这一往上看的时候,秦瑜嘴角扬着,竟对她笑!只是那笑容很冷,眸子里更是淡漠。
吕大娘本想骂秦瑜,可脏话一到喉咙边就怎么都出不来,因为她看到秦瑜脸色以看得见的速度下沉,眼眸又冷又厉,好似一把锋利的刀,直戳她喉咙,封喉见血。
这大傍晚的,这女人为什么坐在这边草垛上?
想起春婶子现在疯疯癫癫的模样,吕大娘浑身细胞紧绷,她怎么都觉得秦瑜要找她麻烦。
“哎,桂珍,你看那草垛上,是嫂子不?”远处,梁军推了推也从外面干活回来的郭桂珍。
郭桂珍一抬头就看到秦瑜,“还真是的。”
“我嫂子为啥做上面?会不会摔跤?”
郭桂珍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都是意味深长的道,“今年晚上,有些人,应该要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