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郁闷长叹一声,继续讲述闹心往事:“当时我头脑一热,误蹚了这摊浑水,而厉国主同样也脑子抽风,他不便公开自己的癖好,竟用我做挡箭牌,就这样大大折腾了一场,最终我决定与厉国主老死不相往来。”
比起狗血伦理大戏,魔尊君棠更关心背后所隐藏的政局大事:“楚家兄妹军与厉州联手,目的想必是吞并整个妖界。”
“‘吞并’这个词不大妥当,我们最初的谋划是,培养妖界最强联军,以此作为威慑,尽量不发生武力冲突,使其余八州主动臣服”,雄图霸业生生被狗血事件搅黄,每每忆起,楚灵犀心中的无限悔恨便逆流成河。
倘若楚厉联盟不决裂,定能够成功将妖族十州各自为政的局面转变为两分天下,届时妖界的实力将大大增强,不会再受仙界与魔界的夹板气。
魔尊君棠心细如尘,仍旧存疑:“楚家兄妹与厉国主均是以大业为重的狠角色,为区区绯闻而放弃结盟大计,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我的无良渣爹和心机渣妹才是真正的狠角色,联手玩灯下黑的损招,楚家兄妹与厉州的联军本是一艘可以乘风破浪的巨轮,偏偏在阴沟里翻了船”,楚灵犀的拳头下意识紧攥,她素来眼光毒辣,无论仙魔妖人,闲谈几句便可看透本性,唯独在同父异母的庶妹楚盈盈身上失了算。
那是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不止怪白眼蛇歹毒,也怪农夫太愚蠢。
不将妖女战神的背景彻底盘查清楚,魔尊君棠无法安心:“破坏楚厉联军的代价是舍弃妖界一半的江山,楚国主为何如此忌惮你们兄妹?”
“他是当之无愧的天字号第一渣爹,就如同话本故事里的绝对反派,生性既狠毒又变态,将我母亲视为仇敌,对哥哥与我百般苛待折磨,若非精血可融入楚家宗血炉,我真的严重怀疑我们不是他的亲骨肉”,楚灵犀虽换了皮囊,可是提及渣爹,胸口中噬骨戾掌之处便痛入骨髓。
原生家庭的创伤太深,她心中怒火熊熊燃烧,狠踹身旁的置物架泄愤,见其上的花瓶与摆件都颤颤巍巍地晃动,眼疾手快接住了一个掉落的瓷娃娃,生恐魔尊怪罪,赶忙接上方才的话头:“渣爹造孽太多,担心楚厉联军获胜后朝中大权尽归我们兄妹,届时会对他毫不留情地打击报复,所以才使诡计横加阻挠,估计楚家的列祖列宗都恨不能从棺材里蹦出来,将我这位愚蠢的渣爹押入十八层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