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霄却是不动如山,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杯茶,目光淡淡扫过这老道。
玄诚道长见气氛有些不对,不由愣了一下,然后看向了云观潮。
“云居士,你不是来电问贫道此人情况吗?昨天恰巧我不在,听闻之后立刻赶来,就是要揭穿这骗子。”玄诚道长说道,目光带着愤恨之色。
原本药王观在隐门是混不下去了,便入世周旋在各大豪门之中,依靠着药王观的名头给各大豪门家主设计一些养生益寿的方子,也以次充好卖卖药材什么的,很是攫取了一些资源。
但自从药王观弟子青松道长因为南宫拓的事,和撼山门闹翻以后,双方就势同水火。
药王观不断抹黑撼山门,让撼山门在隐门中成了一个笑柄,大家都知道撼山门被一个江湖骗子耍得团团转,自愿为鹰犬,替人看家护院。
但是撼山门也不好惹,直接出手,破坏了药王观的一处药材培植基地。
甚至专门盯上了药王观,药王观到哪家豪门,撼山门就找上门来。
原本药王观并没有什么真本事,药材也是以次充好,撼山门一出手,直接搅黄了药王观几单大买卖。
而叶云霄就是青松道长嘴里那个把撼山门骗得团团转的江湖巨骗,玄诚道长听闻叶云霄竟然到云家来给云老爷子治病了,立刻意识到,只要借着云家把叶云霄钉死为骗子,那么撼山门也要承受云家的怒火。
到时,撼山门完蛋,而药王观抱上云家的大腿,从此就能过上资源充沛的美好生活了。
“玄诚道长,他已经出手给家父治疗,说半个小时家父就能清醒过来。”云观潮道。
“云居士,你被骗了,令尊之病,已入膏肓,神仙难治,他说半个小时内清醒过来,肯定是用了虎狼之药,让令尊回光返照。”玄诚道长大声道。
“哪来的野狗,在这里乱吠。”叶云霄冷声道。
“被贫道说中了是吧,你这个骗子,以为骗得了撼山门那群蠢蛋,还能骗得了贫道的火眼金睛?”玄诚道长厉声喝道。
这时,云观潮再度流露出强烈的怀疑之色。
他本来就对叶云霄有先入为主的偏见,只是叶云霄治疗云老爷子的手段让他觉得很是玄奥,觉得可以相信。
但被玄诚道长这么一说,那种怀疑不由自主地就涌了上来,他对叶云霄这个人,终究还是不信任。
“傻逼。”叶云霄不屑道,懒得再说话了,等云老爷子醒来,比说一万句都有说服力。
就在这时,玄诚道长开始询问云观潮治疗的详细过程。
在听云观潮说完后,玄诚道长眼前一亮,一脸的自傲,对叶云霄道:“你这骗子,你自以为手段高明,孰不知本观主熟读古今医学典籍,就你的这些肮脏手段,在本观主眼前根本无所遁形。”
叶云霄脸色淡然,根本不为所动。
“哈哈,还装,莫不是以为那绿茅虫极为罕见,本观主就不识得了?”玄诚道长讥声道。
“呵呵,绿茅虫,你怎么不说屎壳虫呢?不懂装懂,可笑至极。”叶云霄一脸嘲弄。
这时,云观潮急忙问道:“玄诚道长,你说那是绿茅虫?”
“没错,此虫极为细小,存活于一种绿液之中,可寄生于人的皮肤毛囊之中,此人趁着剃掉云家主头发的时候,将这含有绿茅虫的绿液渗入云家主的头皮,再用一种药粉驱除出来。”玄诚道长大声道,那种自信,就如同他亲眼所见一般。
“果真?”云观潮问道。
“百分百能确定,要是换了别人可能不知道,但遇到本观主,这就是上天注定让他的谎言被贫道戳穿。”玄诚道长大声道,冷笑着看着叶云霄,他死定了。
云观潮心中的杀意在渐渐凝聚,但谨慎起见,他还是问了最后的疑虑,道:“那他是如何让我父亲苏醒过来?他并没有让我父亲服用任何药物。”
“他用来驱虫的药还有吗?”玄诚道长问。
立刻,有人拿了一些药粉,那是叶云霄碾碎时留下的。
玄诚道长放在鼻间闻了闻,厉声道:“地心九叶莲配上断魂草,两种药材配伍,那可是虎狼之药中的虎狼之药,此子其心可诛啊,云老爷子虽然可以清醒,但几天之后,云老爷子仙逝时的状态将会极其惨烈。”
云观潮已经完全信了玄诚道长的话,他全身气势爆发,怒喝道:“叶云霄,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叶云霄站了起来,冷笑道:“云观潮,你想反悔就直说,你得问问你自己,是不是打心底里就不想我治好你父亲,要不然,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邪道胡言乱语几句,你就急着要跟我翻脸,至于吗?”
“放肆,还敢污蔑我,今天你要走出我云家大门,我这云家家主就不做了。”云观潮厉声道。
他一招手,立刻有十几个修士围了上来。
玄诚道长一脸得意,又大声道:“云居士,他一个骗子可弄不到绿茅虫这种东西,定然是撼山门助纣为虐。”
“待杀了这骗子,再与撼山门算帐。”云观潮咬牙切齿道。
玄诚道长心中得意大笑,这就是借势的最高境界,都不用自己动手,仇家就灭了。
撼山门只是居于龙江的一个小隐门,得罪了云家这样传承数百年的修行家族,那是必亡无疑。
“叶云霄,你是自己跪下束手就擒,还是要我将你的骨头一寸寸捏碎了?”云观潮目中杀机四射,灵力在身上涌动。
叶云霄心中泛起冷意,一群不识相的蠢驴,那就别怪本尊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