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颌就露宿在赤阳城外地一座破庙里，他收敛自己地气息，混入人群之中目睹了今晚发生地一切，然后又默默离开。

韩旭并没有释放神识，也没有查看系统，便没有发现他曾出现在自己附近。

张颌升起篝火，躺在一块快要腐烂地门板上，目光透过房顶地破洞看着漆黑的夜空，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眠。

看到韩旭今日所表现出来的一切，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在韩旭的家门外卖了七年笼包，用了七年时间监视韩旭，去了解他的一切，关于韩旭的每一个细节，他都一一记录在册。

他自以为是世界上最了解韩旭的人，甚至比韩旭自己都要更了解自己。

可今日发生的一切，却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按照他以往的记录，韩旭自由散漫，流连花丛，既无斗志，也没心机，是一个只知道游戏世间的纨绔来子。

可今晚的韩旭，杀伐果决，赋非凡，冷静从容，处变不惊，敢为下敌，和他认识的那个韩旭，完全就是两个人。

如果今晚的韩旭才是真实的韩旭，那他之前整整七年光阴的隐姓埋名，就如同一堆狗屎一样毫无意义可言。

可是，如果韩旭一直都在扮猪吃虎，整整七年，这是何等可怕的心性，要知道韩旭初入王城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这么的孩子，能有这样的城府？

就算是他这样老谋深算的人物，在这七年中也无数次想要放弃，甚至尝试过放弃，要不是因为对韩立的执念，他根本坚持不下来。

“韩旭，你究竟有什么秘密？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池儿的死，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这一连串的问题始终困扰着张颌。

不过既然已经跟着出来了，不妨多耗费一些时间，好好观察韩旭接下来的表现，再对他进行重新评估和调查也来得及。

张颌对自己的能力依旧有信心，他这辈子出了在韩立手中吃过亏以外，还从未打过一场败仗。

想着想着，便是亮了。

经过一晚的休整，韩旭以武皇口谕为由，称不能在路上耽误太久，婉拒了张彦的挽留，离开了赤阳城。

昨夜里，他对照白依依提供的消息，复习了一次这段路沿途要经过的地方。

离开赤阳城之后，直到南境，之间还有数十座城池，不过这些城池里强者不多，甚至好几个城池都没有超凡高手坐镇。

从版图上看，大武皇朝可以分为五个区域，东南西北四境包围着中州区域，而中州区域，比其他四个地域的面积加起来还大。

王城，便是出于中州区域的正郑

因为有四境的保护，中州区域已经平静了很多年，而和平的生活，最是消磨修炼意志，于是，距离王城越远的城池，强者的数量就越少。

韩旭这一路南下，可谓是高调无比，住最好的店，喝最好的酒，吃最贵的菜，就像是担心别人不知道他来了一样。

沿途也遭遇了几次自诩正道人士的袭击，可都是些三三两两的毛贼，属于那种想成名想疯聊人，根本用不着韩旭出手，青儿和莺莺便将他们解决了。

正如韩旭之前在赤阳城所言，凡事对他出手的人，全部杀无赦。

到后来，行刺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最近一连五，都根本不见半个人影。

“还算这些人有自知之明。”青儿在马车里得意地道。

“少爷，明过了清江，便进入南境境内了。”

韩旭想了想，道：“那明，便是那些无知之徒最后的机会，我倒要看看，来得都会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