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孩子腹泻了。”李玉竹皱了皱眉头,她走过去,摸摸孩子的肚子,“没有其他大毛病,只是轻微的腹泻而已。”
宋春娘道,“是嘛,我听孩子的哭声就听出来了,他哭得不正常,就是不舒服了,腹泻了肚子难受,他就会不停歇的哭。”
庐陵王妃赞许地看了眼宋春娘,又问柴娥英,是不是给孩子穿少了,还是午睡时没有盖好被子?
柴娥英一脸愧疚,“今天一早太阳好,我想着这么暖和,就给孩子洗了个澡,全身换了衣裳,可能是那会儿着凉了。”
庐陵王妃道,“早上天凉,下午才暖和些,要给他洗澡还是改下午吧。”
柴娥英抱着不停哼哭的孩子,愧疚得直掉眼泪,“我当时没想到这些。”
庐陵王妃说道,“娥英你也别太难过,孩子会好的。”
李玉竹也安慰她,“大嫂你别紧张,小孩子长大的过程中,哪个不生病的?拉肚子而已,不是大病,我开点婴儿吃的药给他。”
柴娥英更愧疚了,“他这么小,那么苦的草药,哪里会吃?”
“我有小婴儿的药粉,不苦的。”李玉竹从背包空间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来。
里面装着治婴儿腹泻的药粉。
她倒了一些到茶碗里,兑了些开水搅拌均匀。
柴娥英往那茶碗里看去,那是白色的带着乳香的药粉,不过,已经被开水融化成药汁了。
李玉竹从桌上的的汤碗里,拿了个勺子来,将药汁倒入勺子里。
只一小勺的药汁,李玉竹捏着小婴儿的下巴,趁着他张嘴哭着,一点一点喂了下去。
怕他呛着,李玉竹不敢一次喂太多,一小勺药分了三回喂下。
宋春娘接过孩子,竖抱起来轻轻顺着他的后背。
不愧是养孩子的女人,她抱孩子的动作很娴熟。
柴娥英看了,自愧不如。
也不知是吃了药的缘故,还是孩子哭累了,还是宋春娘抱孩子的手法好,孩子的哭声渐渐小了,号哭成了时不时的哼哼。
庐陵王妃佩服说道,“春娘,有空的话,你多教教娥英带孩子。”
宋春娘腼腆点头,“李太太,这是应该的。”
说话间,洗尿布的周盼弟回来了。
她的手里拎着空盆,另一只手抱着一叠干的尿布。
“李太太,李少奶奶,我将尿布晾晒在南院屋外了,这是那里架子上晒干的,我收回来了。”
庐陵王妃点头,“不错。”
她发现,尿布全都叠得十分的齐整,可见这小姑娘是个勤快的人。
柴娥英接过尿布,放在小婴儿的小床上。
孩子不哭了,庐陵王妃开始安排其他事情,“好了,孩子不哭了,春娘,我们去厨房吧,盼弟,你留在这里,听少奶奶的吩咐做事。”
“知道了,李太太。”周盼弟点头回道。
宋春娘将孩子递还给柴娥英,带着两个女儿跟着庐陵王妃去厨房去了。
李玉竹和周盼弟留在南院屋,陪柴娥英。
穷人家的大女儿,总是极懂事的一个。
周盼弟也是如此。
不等柴娥英吩咐她做事,她就闲不住地干起了活儿。
将歪倒的椅子扶正,将装了药汁的茶水碗洗净,接着,她又清理地面。
刚才柴娥英给婴儿洗屁屁时,洒了不少水在地上,而屋里是泥地,踩得硬如石块的泥地上洒了水,会滑如冰面。
这要是谁不注意,一脚踩上去准会摔跤。
周盼弟注意到了这个危险之处,她走到小炉子边,用火剪掏了些灶灰出来,均匀地洒在湿地上。
柴娥英不知是何意,因为她在嫁人之前,是被姜嬷嬷照顾大的,这种小事,她从没留意过。
而李玉竹看明白了,她前世的小时候,是在乡下长大的。
在水泥路没有铺到村里时,不少乡下人家会用一些烧过的煤炭渣和灶灰,洒在下过雨的屋前屋后防滑。
“这是做何用?”柴娥英指着铺了灶灰的地面,问周盼弟。
周盼弟腼腆一笑,“防滑倒,这地上洒了水,踩上去可滑了,洒上灶灰就不会滑了。”
柴娥英这才恍然。
她抬起脚,试着踩了踩,还别说,真的不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