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坤原本已经跟柴三姑娘订亲了,却非要退亲娶个脾气刁蛮的柴二姑娘回去。
亭长二儿子想不通罗子坤是怎么想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我又不是不认得你们家的少奶奶,对了,县令大人也在那里,你们快去,去晚了惹着县令大人生气了,后果自负。”亭长二儿子报完信,转身就走。
他还要去看热闹呢,难得看到一次县令下村办事。
罗家仆人愣了愣神,飞奔回宅子,连声喊着“老太太,老爷,太太,可了不得啦!”
他一叠声地叫喊,将整个罗家的人全都吵醒了。
罗老太太喊着身边的嬷嬷去看情况,“吵什么的,半夜三更的,还要不要人睡了?快去看看!”
罗老爷和罗太太,听到守门人惊惶的声音,也是连忙打发侍从去打听。
罗家管事最先来见守门人,“出了何事?将大家全都吵醒了。”
守门的喘了口气,将亭长二儿子报的信,对管事的说了。
罗家管事吓了一大跳,居然还有这等事?
他打发走守门人,急忙去向罗老爷罗太太汇报。
罗老爷和罗太太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罗太太则气得直捶床,自打柴二姑娘进门,她是越看越不顺眼。
只要儿子不在家,媳妇就往娘家跑。
娶了媳妇跟没娶似的。
要不是这媳妇怀了孩子,她早就叫儿子休了。
如今可好,闹出了买孩子的事情。
马上要生的人了却去买孩子,莫非没怀上?骗他们的?
罗太太气得心口疼。
“真是家门不幸!”罗老爷气得抚额。
罗老太太的人,也听到了消息,那嬷嬷飞奔回来向老太太说明,“是少奶奶,买孩子被人逮了个正着,这事惊动了县令大人,县令大人已经去村里去了。”
罗老太太一下子呆住了,“快跟老爷说,叫他派人催大郎回来!”
罗子坤在二月要参加县试,如今已是正月末,离县试没有几天了,为了应试,他一直在县城的书院恶补功课,所以柴二姑娘要生了,他也没有回来。
反正家里不缺人,他是如是想的。
家里的少奶奶被抓,罗家全家上下全惊醒了,无人有心思再睡觉。
连罗老太太也气得靠在床架上生闷气。
罗太太担心老太太气坏了身子,走来陪她。
罗老爷没有听从老太太的安排,去通知儿子回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万一儿子知道了,还有心思应试么?
他甚至对宅子里的所有人下了命令,不得将家里的任何事情告诉给罗子坤。
有什么事,等罗子坤应试后回家再说。
安排好家里的事情,罗老爷带着长随,坐着马车连夜赶去了桃花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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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河村的今晚,热闹得像过年一样。
这里的人活了几十年,是第一次见到县令大人来村里办事。
一家家的,拖家带口的顶着正月的寒气前来看热闹。
庐陵王一家中,只有庐陵王妃和李玉恩还有果果李景回家去了,李玉竹和穆元修陪着庐陵王留在刘家看事情的处理情况。
刘家人最为激动,没想到家里的事情惊动了县令大人。
刘老大带着女婿胡双成忙前忙后,又是生火盆,又是温酒,招待李县令。
李县令客气地谢过了,只和庐陵王说起了今天的事情。
他曾在京城的时候,远远地瞧过一次庐陵王。两年多的时间不见,庐陵王虽然只穿着布衣,但和以前的风采并无两样。
庐陵王看起来是个和善的中年胖男人,但与之交淡后就会发现,庐陵王的城府极深。
每当李县令想套问庐陵王的过去时,庐陵王总会哈哈一笑地将话题绕开。
李县令不敢再套话了,对庐陵王更加毕恭毕敬起来。
“李夫子放心,有本县令在,一定还令孙的公道。”李县令跟着大家一起喊庐陵王李夫子。
庐陵王随和说道,“辛苦县令大人了,大人深夜远道而来替我等百姓做主,实乃我等村人的幸事啊。”
他朝李县令拱手道谢。
李县令吓得惶惶扶起庐陵王,“应该的,李夫子,您还是我儿的救命恩人呢,查案子是本县的职责所在,您不必客气。”
罗老爷匆匆而来,就看到李县令和庐陵王坐在一处说话。
他吓得连忙走上前行礼,“县令大人。”
本县各乡的几个大户,都认得李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