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犹豫了下,还是转身往外走去,“里正伯来了?”
宋里正是个矮胖子中年男人,他笑容和蔼说道,“锦绣啊,这几天怎么不到我家去玩了?”
“爷爷病了,家里事情多。”宋锦绣低着头说道。
“唉,也是啊,你爷爷一病倒,家里家外只有你一个人了。”宋里正摇摇头,“苦了你了。”
宋里正走进了屋。
宋夫子又招呼里正坐。
“四叔客气什么?咱们都是一个族里的人。”宋里正摆摆手,自己寻了椅子坐下了。
穆元修喊了声宋里正,又介绍着李玉竹,“宋里正,我将大夫请来了,刚才已经给宋夫子看了脚病。”
李玉竹朝宋里正点了点头,也喊了声宋里正。
宋里正忙摆手,“是李三姑娘啊,那可辛苦你了,你的医术没话说,我信得过。”
李家是县令的亲戚,早在老大李兴茂成婚时,消息就传开了,两村不少人都去捧过场,清水河村的宋里正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李玉竹不认得他,因为那天到的客人实在是多,宋里正却将李家的几人全都记住了。
李玉竹料想是这么回事,便笑着回礼。
宋里正问了宋夫子的病脚情况。
这并非普通的疮伤,属于慢性病,怕是几天都不会大好。
李玉竹说了情况。
宋里正的神色沉凝起来。
他望着宋夫子,沉声说道,“四叔,看样子,这一月半月内,你是不能教学生了,一天两天还好,这一月半月的告假,学生们就得嚷着退束脩了,于你的名声不好啊。”
“这个问题,我也曾想过,可一时半会儿的,上哪儿找人代劳?里正侄儿,你可有合适的人选?”宋夫子反问起了宋里正。
宋里正哪有合适的人?
找到人了他就不来找宋夫子了。
已经有四个学生家里嚷着要退束脩了,因为宋夫子年岁大,他们不好意思当面要,找到了宋里正家。
而宋里正和宋夫子是一个族里的人。
宋里正摇摇头,“四叔,我要是找得到人,何苦来找你呢?早就找了人来替你教学生了。”
两人都在为难时,李玉竹说道,“宋夫子,宋里正,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回去跟我爹说一声,让他来找授学生吧,他虽然不是秀才,但一些经史政史弟子规之类的学问,多少还是知道的。”
李家人全都会识文断句的事,两村人都知道。
李兴茂和庐陵王闲暇时,还曾给附近的村民写过婚联请贴寿联书信等,赚过一些小钱。
李玉竹如此说,宋里正大喜。
“哎呀,那敢情好,只是,这就辛苦李老爷了。”宋里正高兴说道。
宋夫子也说道,“我年纪大了,李家老爷要是不嫌弃我这差事,尽管接班过去吧。”
他渐感体力不支,生怕有一天累倒在学堂里,到时更苦了孙女。
万一自己再有个三长两短的,无父无母还没有许婆家的孙女可怎么办?
李玉竹说道,“那便这样说好了,我回家去跟我父亲说一声。”
学生念书的事情有了着落,大家都很高兴,宋夫子挽留李玉竹和穆元修吃午饭,李玉竹还要赶回去对庐陵王说代课的事,谢绝了。
离开宋家,穆元修赶着骡子车载着李玉竹往回走。
他问道,“玉竹,伯父会来教学生吗?”
李玉竹轻哼,“我娘会说,由不得他!”
如今家里除了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其他人全有工作。
柴娥英帮大家画过画稿,现在怀孕了还在忙着做婴儿服,她娘每天带孩子的同时,还抽空做哥几个的四季衣物。兄弟姐妹们自然不必说,每个人都有差事。
她爹可好,每天就混吃等睡。
也不怪大郡主看到庐陵王就嫌弃,说新衣裳的布料越用越多了。
都是长胖撑的。
李玉竹嫌弃的语气将穆元修逗笑了,“听说,你们都想着法子让李伯劳动减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