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娥英被李兴茂盯着脸瞧,心里越发又羞又慌。
她借着李兴茂的话往下说,“是有些热。”
李兴安将扇子取了来,他笑呵呵递向柴娥英,“大嫂,扇子。”
李兴茂睇了他一眼,接了扇子,给柴娥英打起扇子来。
柴娥英十分吃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居然给她打扇子?
她担心公公婆婆说她拿架子,忙抬头去看庐陵王夫妇。
但旋即,她的表情是一阵错愕。
她看到了什么?
她的公公在给婆婆打扇子,婆婆在吃饭,公公一手端酒杯,一手给婆婆打扇子,左手的扇子一直不离手,公公喝一口酒,放下酒杯,再拿筷子吃菜,吃了菜放下筷子再端酒杯喝酒。
丝毫没觉得自己这般做,太过于是苦着自己。
柴娥英恍然,赶情,给自己媳妇打扇子是李家的传统?
庐陵王吃了一口菜,发现柴娥英怔怔看着息,她不解地问道,“娥英啊,吃啊?不合胃口吗?”
一点都没往李兴茂手里的扇子那里看。
柴娥英回过神来,窘着脸说道,“我在吃呢,汤有些汤,我吹吹。”
庐陵王妃哦了一声,又喊着李兴茂,“拿着扇子也不给娥英的碗扇扇凉。”
李兴茂道,“正扇着呢,天热,碗凉得慢。”
姜嬷嬷笑着道,“我去找个稍大些的碗来,装着凉水凉着汤碗吧。”
她放下手里的碗,起身去找碗去了。
柴娥英抿唇一笑,低头接着喝汤。
大家吃好饭,刘家帮厨的人,和里正一家起身告辞。
李兴茂送了他们一家一壶酒,并一些没有吃完的菜肴。
大家笑着道了谢,说笑着回去了。
李立行听说柴娥英会画小兽图,李景和果果手里都有好几本,他眼馋,一直问着柴娥英几时给他也画一本。
李玉竹黑着脸看他,“那是三岁小儿看的,你多大了,还要看那画?”
“我……我我要了送给我堂弟。”李立行不肯承认是自己要看。
这小屁孩,真没眼力见,人家新娘子吃好了饭是要去洞房的,拉着问人家画册的事,是想讨打吗?
柴娥英知道,这位是县令的儿子,她礼貌微笑着道,“明天我抽空给你画一些。”
李玉竹摆手,“大嫂,不必了不必了,他明天得回去了,你以后作画吧。”
说着,将李立行拽走了。
穆元修也还在李家,他黑着脸,跟了上去。
庐陵王妃喊着李兴茂,“天不早了,娥英一定累着了,快带她回去歇着。”
柴娥英的脸马上一红。
李兴茂微笑道,“晓得了,娘。”
庐陵王妃又喊着二公子去管管李立行,熊孩子吵人家新婚夫妇,庐陵王妃也不高兴。
二公子嘿嘿一笑,“知道了,娘。”
李兴茂带着柴娥英,回了南院。
姜嬷嬷是柴娥英的陪嫁,也跟了来。
南院有三间屋,一间是两孩子的卧房,一间是会客的正屋,一间是两口子的卧房。
姜嬷嬷来了后,柴娥英将她安排在孩子的卧房里住下。
屋子不算太窄,放下两个孩子的小床,再放姜嬷嬷的床,地方足够。
李兴茂带着柴娥英回了卧房,他说道,“你先休息着,我去给你打洗浴水来。”
谁知,姜嬷嬷已提来了热水,她站在他们的卧房门外说道,“水准备好了,你们去洗浴吧。”
姜嬷嬷和柴娥英在李家住了不少日子,李家宅子里各屋子在哪儿,她都了如指掌,打了水,提到主卧房一旁的浴房去了。
李兴茂道着谢,“嬷嬷辛苦了。”
姜嬷嬷笑着摆手,“我是姑娘的嬷嬷,姑娘嫁给姑爷,我也是姑爷的嬷嬷,姑爷不必客气。哦,对了,浴房很宽敞,我放了两个浴盆在那儿,你们一起去吧,天也不早了,早些洗浴早些睡觉。”
说完,她抿唇含笑走了。
将两个新人扔在那里你望我,我望你。
虽说,这男人是自己的相公,但跟相公一起洗浴,柴娥英目前还没有这个胆子。
她红着脸,“晋……晋郎,你先去吧,我……我一会儿去。我的衣裳多,找起来慢。”
她转身往屋里走。
李兴茂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轮着洗,就洗到半夜了,一起吧。”
柴娥英,“……”
“衣裳多,我帮你找。”他含笑说道,“娥英,我是你相公,你不用避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