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人，一片背影，那个人，我已经窥视过，并不是素王！”</p>

“我姑且称呼他为【背对大道之人】！人间众生，之所以见道困难，便是因为他，背对那副浩瀚背影！”</p>

“而那片背影，高远宏大，万古以来的人，都不能窥视，而那片背影，叫做离坚白！”</p>

……</p>

离坚白，是公孙龙当年提出的著名诡辩。</p>

一块坚硬的白石，用眼看不会看出它是否坚硬，只能看到它是白色的，用手摸不能感觉其白色，只能感觉到其坚硬，所以世界上只有白石和坚石，没有坚白石。</p>

眼看不到石之坚，只能看到石之白，因此“无坚”，视不得其所坚，而得其所白者，无坚也；</p>

手摸不到石之白，只能触及石之坚，因此“无白”，拊不得其所白，而得其所坚，得其坚也，无白也。</p>

看到白时、感觉不到坚，看不到白时、感觉得到坚，看与不看、结果相离，由此推论“石”之中“坚、白”不可并存，故相互分离。</p>

而与这个诡辩相对应的，则是《墨经》中的盈坚白。</p>

盈，无所往而不得。认为石与坚、白析名为三，实指则一。</p>

坚、白，不相外也。</p>

无坚得白，必相盈也。</p>

……</p>

程知远有些……惊讶了。</p>

“公孙龙子的诡辩，触及到了世间的本相？！”</p>

“背对着大道的人，是素王吗？”</p>

太乙言道:“这，就不知道了，离坚白，是我所看见的东西，或许每个看见那片坚固的背影的人，目中所见都不尽相同？不过公孙龙子肯定没有看过。”</p>

“不然他不会下意识还认为自己的话是在诡辩，而是应该坚定的认为这是真理。”</p>

“离坚白所告诉世人的道理，你去看那片背影，它是确实存在的，但你不去看它，你不能确定那背影是否还继续存在，因为那片背影可能在你闭眼的时候，被人打碎了。”</p>

“就像是赏花和摘花。”</p>

“你现在看不到它了，你还能确实的说它依旧存在，这就是欺骗自己。”</p>

“意思就是，眼睛是看不到很多东西的，但是用手去触摸，也有不可能得到的道理。”</p>

“于是那个背对大道的人，不去看，也不去摸。”</p>

“他要借此，通达天地间的一切奥秘，从过去及至未来。”</p>

田穰苴已经不解了:“到底是你看到的过于遥远，超出我们的认知，还是你已经彻底疯了？”</p>

程知远:“公孙龙子的辩论题目是错误的，过于强调事物概念的孤立性，曾经公子牟，毛公，桓团等圣人都说过，公孙龙子之言可服人口但不能服人心。”</p>

“这违背了人间存在的状态，如果人间的本相真的是离坚白，那我们三人，也不该存在了！”</p>

话语落下，天地之间，似乎隐隐震荡。</p>

岁月的流逝，在这个时候停顿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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