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西郊,太学府邸的西门口处。
已经许多天没有好好休息的勾践抬起了头。
他背上的剑架吱吱作响,当中越王八剑似乎是感觉到了某种强大的存在,并且迸发出十足且昂扬不灭的战意。
勾践站起来,遥望远方。
青风暮雪,大道无行。
中年先生带着一个半大青年,从青风中显出身影。
勾践向前四步,八剑悬天,嗡嗡鸣颤。
天空中乌云如海,似乎向下镇压,今日无光,山河大地早已银装素裹。
飞舞在天空中的雪花裂成六片,寸寸崩塌。
中年先生看到勾践出现在此,也是十分愕然,却是失笑道:“剑圣在此,做些什么?”
勾践看他,目光不动,安如长江巨岳。
中年先生笑了笑,便向前一步。
随后越王八剑里,有一柄杀气弥漫,却隐而不动的宝剑轻轻颤动。
中年先生倒是不解了,便问他:“拿掩日之剑对我眉心,你却不让我入太学,这又是何意?”
勾践道:“稷下学宫的人,来太学总不至于是唠嗑。”
“荀况先生,有甚么话,在这里说的清楚,里面听得到,不必进去。”
中年男人,当然就是荀卿。
见越王拦在前方,荀卿也不免越发好奇了。
今年的怪事,还真是多得很。
他看到越王手中拿着一卷竹简。
勾践看到荀况的目光,于是扬了下那卷竹简:
“荀卿对这竹简很感兴趣?”
荀况的目光转到勾践的脸上。
勾践道:“今年太学的试题发放出去,我听说稷下学宫,很久没有解出来?不知道您有没有看过那卷试题?”
荀况点了点头:“看过了,解了十个字。”
勾践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很快又舒缓下来。
荀况是什么人,天才中的天才,稷下学宫的大祭酒,当代学识最高深的几个人之一,这样的圣人居然都没有解出这道题目,看来自己在这方面也不是特别的蠢笨。
差距也就是十个字而已。
“原来你也未曾解出这卷试题来。”
勾践单手负起:“既然未解,那便不能进去。”
荀况失笑:“越王是在告诉我原因么?”
他当然好奇,怎么堂堂越国的圣人,天下第二的剑宗,要在这里给太学当看门的老大爷?
以往太学门口,便是黄狗都没有一条,偌大学宫,寥寥三四人,这便是太学的全部家底。
洛阳城周五大学,如今只剩下西郊太学,靠着古早时代积累下来的名誉,混到三宫之一,但这数十年来,太学几乎是青黄不接,没有再出哪怕一个著名的人物。
据说,最近几年,连周室自己的弟子,都不愿意在太学学习了。
这个事情么,诸圣人的听说,正是程知远曾经遇到过的事情,那大槐树下的姬游,便是今年从洛阳出来,要去稷下学宫的周室嫡宗,然而他运气不好,先是被一个枯法修士斩杀,欲把他炼成傀儡,后来侥幸逃脱,却又被匈奴小儿浑邪乌檀所擒,在被胁迫着弄毁了一株灵槐树之后,便被浑邪乌檀抓着,不知道拐到何处去了。
勾践颔首:“也不算是随意拦你,其一自然是稷下之人当道名来意,其二,我此番来到太学....那姬弈给了我一卷入学考试的题目,正好便是今年你解的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