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远想到当时那小姑娘在街上卖马的情况,还被人奚落的不轻。
酒家继续说着,虽然他已经在忙活自己的事情了,但那张嘴却没有停下来,依旧叨叨的在讲:“说什么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颜如玉,不吃嗟来之食,要有骨气,我咋没有看过那些竹片子里有粟米呢.....”
程知远顿时一愣,皱起眉头,心道这个句子不是宋真宗的名言吗,你这个士族就这么把宋真宗的名言拿来自己用真的好吗?
他向着那寒门处望了望,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便自顾自的走了,而那个胖子酒家却没有注意,依旧在低声嘀咕:
“他还说他生了个女儿就是造孽,什么都想向外面卖,最后还要把这个女儿也赔出去,当真是无用的烂草.......臭皮的,还要女儿养你,再是千般不是你也不能打她啊......”
胖子的背影被烟雾遮蔽,程知远走到寒门前,随后轻轻一推。
门没有锁,这是外院,边上有几个路人,古怪的看着程知远的动作,互相交换了下目光,觉得他有点像是小偷。
这让程知远有些无语,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程知远看到的一些东西。
院子前,那个房屋内,眼中所看到的,只有一片漆黑。
但并没有妖气,这也并不是妖氛所造成的现象,程知远的龙瞳并没有被激发,依旧安静无比。
没有进去那个门,程知远转过头,看了看小姑娘离开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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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夝得到了姚先生的答复后,回到家中,与司马名把此事分说了一番,后者自然不甚欢喜,那借出去的铜匣子自然也不必收回了,而且,司马名对于姚先生所说的,不建议此时赵王逾越礼制的意思,表达了十二分的赞同。
他准备隔日沐浴更衣,在三日之后,拿到望帝布时便献上去,至于良马也已经选好,总的来说,算是心头落下了一块大石头,让他这么多天的紧张得到了足够的舒缓。
司马夝当然也很开心,只不过,他脑袋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那天他从姚先生的染坊内离开之后,路上遇到了一个牵着黄膘小马的人,那匹马正是当初一个小姑娘牵着给程知远看的那匹,当然,现在这匹马,落到了一个披着白狼毛皮所制作的护肩,面色有些诡异苍白的年轻人手上。
司马夝拍打着自己的双手,左手拍右手,翻来覆去。
“不卖......那个家伙,不是周人啊,那种气质也并非寻常人可以拥有的....怎么有点像是匈奴....鬼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