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千雪的脸上露出一抹悲戚的苦笑,黯然道:“娘娘放心便是,属统领兄妹对奴婢恩重如山。娘娘对奴婢之恩,等同再造,我会设法除掉她们二人。不仅仅是对娘娘之恩的报答,更是对属统领兄妹大恩的报
答。”咬了咬嘴唇,看着面带迟疑的冷凌孇,轻声道:“娘娘也知道,奴婢从小便在宫中长大,见过太多的明争暗斗,和私心之恨。虽然义父被野心噬心,乱了心智。可是在奴婢的心中,自有公道仁义在。祸乱皇
室,祸乱天下之人,奴婢愿以命维正。”冷凌孇低头沉思片刻,摇头道:“万万不可,此事非同小可,若是稍出岔子,恐怕会令事态雪上加霜。”此时,虽有人将那污蔑之辞传至谏院之中,可事关重大,谏院之人也不敢胡乱奏明皇帝。加之司马镰
暗中压下,事态还未到无法收拾之地。
万一宫千雪出手不适,让事态进一步恶化,惊动了皇帝,那污蔑之辞恐怕会被居心叵测之人加以坐实。
宫千雪凑到冷凌孇的耳边,沉声道:“娘娘放心,若是我真惨遭她们二人毒手,娘娘便乘机定以她们谋害才人,祸乱后宫之罪除之。”冷凌孇眉头紧皱,双目中射出两道寒光,疑惑地道:“若是你要以你的性命,去换取她们二人性命,倒不如让属龙语从武堂之中暗派高手,加以除之。”冷凌孇知道,若是让属龙语手下的武士动手,不但同
在宫中方便出手,而且能在悄无声息之间,毁尸灭迹,不留丝毫痕迹。
到时候,纵然是南宫燕想寻说法,空口无凭之下,也无从说之。
宫千雪摇了摇头,道:“娘娘,奴婢早已经想过了。此事万万不能让娘娘与统领沾染分毫。否则,只要稍有闪失,那污蔑之辞便真的万口难辨了。”
冷凌孇脸色一变,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焦急,道:“那么,你打算如何对付她们?”
宫千雪低头沉思,道:“奴婢手无缚鸡之力,若是动用武力,在宫中恐不容易下手。”想了想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奴婢知道,那蓝儿与芳儿二人,喜食桂花糕。”
冷凌孇身子猛然一震,吃惊地看着宫千雪,道:“你的意思是?”
宫千雪点了点头,道:“微甜之材,若是沾染在桂花之上,不但难以觉察,还不会影响桂花糕的味道。”
冷凌孇紧紧地咬着牙齿,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看,沉声道:“你可有机会?”
宫千雪面色庄重地点了点头,道:“奴婢早已经查探过了,西宫别院地窖之中,便有她们二人藏有的桂花瓣。”想了想,脸上带着几分失落,黯然道:“只可惜,凭奴婢之能,无法寻得那微甜之药。”
说着,仰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双目中泛着几分晶莹。
冷凌孇转过身子,走到凤榻上坐下。她知道,宫千雪所说的微甜之药是何物。那鹤顶红之毒,味极其辛刺。可若是微量加之,口舌之间会有微甜之感。那鹤顶红毒性极大,而且中毒之人无法解救。在宫中,刑部有合法存有之量。便是用来施
刑于政治之犯,不足以凌刑伺候,身带功劳之臣,便可赐予鹤顶红之毒。
罪臣食用之后,登时毙命,不曾有丝毫痛苦。故而,在刑法之中,有恩好之罚一说。便是因为皇帝看在罪臣功劳的份上,赐予无痛死之刑。宫千雪垂轻轻地瞟过冷凌孇的脸,只见冷凌孇的眉目之间,出阵阵颤抖。似乎在做着难以取舍的决定。她知道,凭冷凌孇的甚密之心,对于前往刑部求取微甜之药,必定冒着极大风险。万一有人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