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流世心头一紧,故作疑惑地看着冷陌,摇头道:“那酒中到底有何问题?”闻之冷陌之言,冷流世顿感心中猛然一沉。父亲竟已现夜芳菲所呈之酒有问题,还强行喝下,眼见此时面带红光,未曾有丝毫
中毒之相,恐是已经解毒。由此,足以可见父亲对夜芳菲的警惕之心从未松懈过。
冷陌哈哈一笑,朝着门外沉声道:“林太医,进来给流世包扎罢。”朝着冷流世微微一笑,道:“你先处理伤口,容后再说。”
说着,伸手整理着腰带,起身朝着茶几旁边走去。
门外,头花白的太医紧紧地拎着药箱走了进来。行至冷流世的身边,剪开冷流世肩膀上的长袍,出一声惊呼,道:“伤口太深,恐怕已经伤到筋骨了。”
冷流世眉头皱,朝着太医道:“我还死不了,休要如此大惊小怪。你给我包扎便好。”带着几分疑惑,朝着冷陌看去。
却见冷陌面色平静地坐到树桩木凳上,伸手慢慢地往炉中加着木炭。冷陌的脸上,带着深沉而平静的微笑,慢慢地将注满水的银壶放到木炭上。抬头轻轻地瞅了冷流世一眼,沉声道:“为父那贴身侍卫,皆为天下一等一的高手。若非及时现你的身份,恐怕你的肩膀已经不
在了。”
目光一冷,逼视着冷流世,厉声道:“到底生了何事,会让你回至府上都存有如此戒心,持剑前往我书房?”冷流世身子一颤,口中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朝着林太医沉声道:“那刀伤无毒,你不必清理得如此之深,只要施药便好。已伤至筋骨,清理过深小爷难忍疼痛。”听到父亲责问,冷流世心中一阵恐慌。只
有以疼痛之由,掩饰心中的慌乱。
林太医慌忙不迟地点了点头,道:“将军万幸,虽深及筋骨,可是并未伤之骨头。老夫适才是检察伤口,只是担心若是伤了骨头,胡乱包扎之后耽搁了治疗。”
说着,小心翼翼地往伤口上敷上膏药,用纱布将冷流世的肩膀缠了个严实。
冷陌平静的脸上,带着几分阴沉,定定地看着满头大汗的冷流世。听到银壶水开的声音,才收回眼光,伸手取下银壶,浇洗着紫砂壶。
只等林太医包扎完毕,冷陌轻轻地抓着壶柄,往白玉瓷杯中倒着茶水。四杯茶水倒满,整个屋子中顿时弥漫着浓郁的茶香。
冷流世前身站起,朝着林太医躬身道:“有劳太医了,时辰不早,林大人早些回去休息罢。”看着林太医恭敬地退出房门,冷流世走到茶几边上坐下,伸手端过茶杯凑到鼻子旁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放了下去。唇边扬起一丝冷笑,道:“我送属芳出至铖城之地,那酒劲上头,加之一路颠簸,呕
吐不止。幸而属芳随身带有解酒之药,服下之后猛然想起父亲也饮下那酒,只担心父亲年老体衰,恐不胜酒力,便立即动身返回。”冷陌微微一笑,端过茶杯,轻轻地吸了一口,情不自禁地出一声赞叹,道:“好茶。”目光中带着深邃的明亮,眯起眼睛看着冷流世,压低声音道:“那么,你为何如此躁急,持剑前往书房?又为何不走正
门,破窗而入?若非那侍卫及早现你的身份,恐怕你小命已经不在了。”
冷流世咬着牙齿,怒道:“回府之后,叫门无人应答。如何让我放心?客厅之中,就连下人都不曾见到半个,我以为府上进了刺客,你们都遭遇不测了呢。”
血红的双目中,带着委屈的愤怒,伸手端过茶杯,仰头喝下,重重地放下茶杯,怒道:“你何不说说,何以能过得如此逍遥快乐?”冷陌哈哈一笑,轻轻地扫过冷流世的脸,抓过银壶,往紫砂壶中倒着水,轻声道:“品茶之忌,心浮气躁。你如此急躁,如何能喝出茶味。”说着,抓过白玉瓷杯,将杯中颜色深浓的茶水浇到金蟾上,重新
倒上一杯,将杯子推到冷流世的面前,轻笑道:“喝吧,那酒劲可不是一般解药能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