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芳菲走到宫千雪的身边,伸手接过调羹,轻笑道:“哥哥的身体,痨伤重叠,恐怕脏器已经受损。若此药极苦,恐怕服下会导致呕吐。此疗伤之药纵是在宫中也珍贵难得,极不好找。”
着,端过宫千雪手中的碗,瓢起一调羹汤药,轻轻地喝了一口,眉头紧皱,摇头道:“果然极苦,我房中有从边界带回的花蜜,你让侍卫前去取来。”
宫千雪一听,连忙起身朝着门外跑去。
属龙语的脸上,带着几分迷茫,沉声道:“芳儿,你是怀疑雪儿会在药中下毒么?”他的心中,带着无比的困惑。为何,在短短数日之间,身边的人都会动宫千雪生出如此大的戒心。
就好像,所有的人都比自己更加的了解宫千雪的为人。而宫千雪,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心存不轨的奸诈之人。
夜芳菲的双目中,慢慢地浮现出一抹杀机,轻轻地放下碗,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怀疑雪儿,我是担心心怀不轨的,是另有其人。”
冷冷地看着碗中的汤药,发出一声冷笑,道:“雪儿再无脑子,也断然不会在在汤药中下毒。除非她是自寻死路。”
着,将调羹伸到碗中,轻轻地搅动几下,顺手将碗中的汤药泼到桌子上,只见那汤药所到之处,迅速地窜起一阵乳白色的泡沫,发出滋滋的声响。
属龙语猛然一惊,颤声道:“若非雪儿,谁会有如此胆子和机会,在皇宫之地,悄无声息地往汤药中下毒。”难道,那宫千雪果真如同灭念师太和冷流世所,是心怀不轨之人么?
夜芳菲冷冷地看着半开的门,唇边露出一抹阴沉的冷笑,道:“我想,我知道是谁了。”
话音刚落,宫千雪急急地跑了进来,看到桌上的汤药,脸色一变,惊恐地道:“元帅,发生何事了?”
夜芳菲慢慢地站起身子,走到桌边,伸手在桌上的残汤抹了一下,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抬头看着脸色苍白的宫千雪,柔声道:“雪儿,此药可是你亲手所熬?”
宫千雪身子一震,颤声道:“回元帅,此药是奴婢亲手所煎,从燃火到出罐,都是奴婢亲手所为。”紧张地咽下一口气,哽咽道:“难道,汤药中有毒么?”
夜芳菲点了点头,道:“并非致命毒药,可若是属统领这般伤残之身,只要稍带烈性之药,便会吞噬他的经脉,若是服下,恐怕神仙下凡,也无力回。”她早已经嗅到,那调羹之上,带着丝丝鸩毒之气。
宫千雪身子一软,跪到地上,颤声道:“元帅,奴婢若是想害统领,定遭五车裂尸,不得好死。还望元帅明察。”
夜芳菲闭上眼睛,轻轻地吐出一口气,笑道:“毒不是你的下的,那毒不是在汤药之中,而是在调羹之上。”
属龙语的脸上,带着苍白的乌青,惨然一笑,道:“罢了,若是在皇宫之中,都有人如此明目张胆地下毒,恐怕日后的日子也不会安宁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若是有人想取我性命,大可取走便是。”
夜芳菲慢慢地走到宫千雪的身边,伸手将她搀扶起来,坐到椅子上,柔声道:“当年,龙公公给皇上下毒,用的便是此手法。”
扭头看了看属龙语,笑道:“那下毒之人并非是想取哥哥性命,而是想栽赃给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