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芳菲走到桌边,指着南宫秋身后的椅子,微微一笑,低声道:“此时并无外人,南宫哥哥休要见外。你坐罢。”
南宫秋沉声道:“属下,谢元帅。”那深沉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漂浮的不安。茶色的皮肤,在灯火的照耀之下,显示得更加的深红。
轻轻地坐下,侧过身子,依然低垂着头,沉声道:“不知元帅吩咐属下前来,有何要事商议?”忽然之间,他的声音变得拘束而僵硬。就好像,他面对着的,不是认识很久的人,而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绝美女子。慌乱之中,带着几分刻意的生涩与隔阂。
夜芳菲的眉头,轻轻地皱起,柔声道:“南宫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着,站起身子,轻步地走到南宫的面前,伸出柔嫩的手,朝着他的额头上摸去。
那娇嫩的手,带着微微的暖意,落到南宫秋的额头上。浑身一个激灵,南宫秋心头一紧,本能地,头往后一仰,摇头道:“谢元帅,属下并非身体不适。只是心中焦急,也不知元帅所大事是何事。”
夜芳菲看着南宫秋目光中的慌乱,双目一瞪,道:“你休要动,我看你似乎有些发烧了。”着,走到南宫秋的身后,伸手摸着他脖间的脉动。
南宫秋压抑着内心的慌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闭上眼睛。
那落在脖间的手,带着无骨一般的柔软,让他的整个身子,变得机械而酥软。就连想起身躲开,都已经无法站起。
夜芳菲的脸上,带着几分疑惑,摇头道:“南宫哥哥,你似乎受到了惊吓。你的脉象,怎会如此紊乱?”
紧紧地咬着嘴唇,迅速地站起身子,南宫秋呵呵一笑,道:“元帅,属下乃是习武之人。吐纳练功之时,多有脉象紊乱之假象。”心中,一阵莫名的失落,让他整个人变得空洞而迷茫。就像在一刹那间,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一般。
那强颜的欢笑,终是变成了喉间的一丝轻叹。咬了咬牙齿,后退数步,垂首道:“流世呢?”
夜芳菲转身坐到椅子上,心中带着几分疑惑,定定地看着南宫秋,低声道:“他去膳房之中做菜了,正好,我们难得一聚。正好可以酌几杯。”抬头朝着门口的侍女看了看,轻轻地挥了挥手。
看着侍女退了出去,夜芳菲轻声道:“南宫哥哥,流世早已经发现了我的身份。”
深黑的双目中,忽地露出一丝惊恐,南宫秋腾地一下站起来,颤声道:“他,他何时发现的?”
夜芳菲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道:“你休要紧张,所有的一切,都照我们之前好的做便是。你不曾识得我,我们在去梁王府之前,从未见过便好。”
南宫秋的心中,带着无比的慌乱,紧握的拳头之上,青筋暴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若是流世知道,我早已经发现了你身份的秘密,却不曾与他透露丝毫。恐怕,我与他的情谊,终将恩断义绝。”
脸上,忽地露出一丝冷笑,看着夜芳菲,轻声道:“若是冷国丈与皇后知道了,依属下之见,凭借流世此时之能,也难以护得你周全。所以,还望元帅当心,对于身份之谜,万万不可大意松懈。”
夜芳菲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他当然知道,凭他此时之能,无法护得我安全。所以,早在八年前,我在仙女庵之时,他第一次见我,便已经发现了我的身份。这八年以来,他也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