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龙语的两道眉头,轻轻地皱起,起身搀扶着宫千雪,坐到卧榻上,沉声道:“雪儿,你是不是醉了?”
宫千雪呵呵地笑着,弥漫着酒红的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摇头道:“没有,雪儿并没有醉。哥哥不是答应过奴婢了,今日,便让奴婢醉一次的么?”脸上带着几分顽皮的撒娇,拉着属龙语的手,轻轻地摇动着,笑道:“好不好,就让奴婢再喝一杯罢。”
属龙语紧紧地咬着牙齿,冷冷地看着宫千雪那深邃的眼睛,点了点头,倒满一杯酒,朝着宫千雪道:“既是如此,你便再喝一杯。若是醉了,便在此休息罢。”
看着宫千雪的脸上,那强颜的笑脸,属龙语的心中,带着一种沉痛的压抑。他知道,此时的宫千雪,内心正在经受着怎样的煎熬。那温柔的死,无疑是在她那脆弱的心脏上狠狠地撕裂,再撕裂。
非但如此,她不但不能表现的过分的悲痛,在属龙语的面前,还必须得保持那种无所谓的样子。也许,她终归是个奴婢之身,就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左右,又如何能左右别人的生死?
轻轻地端过酒杯,颤抖的手,颤巍巍地将酒送到嘴边,仰头喝下。
随着那一阵辛辣,宫千雪发出猛烈的咳嗽。属龙语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环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宫千雪有几分狼狈的样子。
良久,宫千雪放下手中的酒杯,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属龙语,呵呵地笑着,道:“龙语哥哥,你的身上,为何还有那么多的血?”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属龙语的身边,放肆地坐到属龙语的大腿上,抬手轻轻摸着属龙语肩膀上的伤口,柔声道:“痛么?”
属龙语的脸上,依然带着几分平静的冷笑,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不痛,如此伤,何足挂齿?”那浑身的内伤,都不足以让他倒下。更何况,是区区的皮肉之痛?
宫千雪的双手,轻轻地缠上属龙语的脖子,凑到属龙语的耳边,柔声道:“血痕玷污了你的身体,不如,再去洗洗身子,奴婢给你上些伤药罢。”
属龙语呵呵一笑,抬手托着宫千雪的下巴,笑道:“你此时,还能侍候我沐浴么?”
宫千雪从属龙语的身上跳下,强撑着摇晃的身体,垂首恭敬地站立,道:“奴婢,并未喝醉。”
属龙语咬着嘴唇,伸手摸着肩膀上粘稠的血痕,想了想,点头道:“如此也好,沐浴之后,你便先行休息。连日以来,你也受累了,我们便好好的休息调养数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