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的双眼,看了看溃散不堪的匈奴兵,冷声道:“杀,一个不留地全部杀光。”
数千骑兵疯狂地朝着匈奴冲去,胜利在握,那勇猛的宋兵迅速地把匈奴人包围。随着那疯狂的战马不断地发出的长嘶咆哮之声,那慌乱溃散的匈奴残兵在一声声的惨叫声中,慢慢地被杀声吞没。
双眼血红的南宫秋紧紧地搂着夜芳菲的身体,朝着赶车的士兵吼道:“快,快点。”
夜芳菲的身体,慢慢地失去了温度。
那张苍白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就像是一个熟睡中的婴儿一般,那么平静,那么的香甜。
暖暖的泪水,轻轻地滴落到她的脸上。
南宫秋的脸上带着绝望的狰狞,那近乎疯狂而乞求的声音,发出令人心碎的颤抖:“夜芳菲,你不能死,千万不能死啊。”
他抬手摸着夜芳菲的手,感受着她那虚弱无力的脉动。每跳动一下,都如同一把尖刀一般无情地刺杀着他的心脏。
突然之间,他感觉整个世界慢慢地随着夜芳菲那越来越弱的脉动,变得无比的阴暗。就连空气,都弥漫着残忍无情的绝望。就是在听到南宫府衰落成庸,自己永远失去成官立候资格的时候,他也从未像此时这般的惊恐而绝望。
无比的恐惧,恐惧到让他的身子情不自禁地发出猛烈的颤抖。
车外传来一个马匹紧跟而来的声音,面色苍老的傅将军已经骑马追了上来,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朝着南宫秋道:“南宫秋,属将军她怎么了?”
那箭上鲜艳的羽毛随着马车的颠簸,发出阵阵轻颤,如同地狱的幽灵一般舔噬着南宫秋的神经。
南宫秋惨然一笑,道:“身中数箭,命悬一线。”
傅将军那苍老的脸上,扬起一抹凄凉的苦笑,颤声道:“或许,我大宋的江山,永远都离不开夜氏。”血红的双眼,冷冷地看着南宫秋,道:“南宫秋,你早已经知道了属将军的身份,是么?”
南宫秋脸色一变,颤声道:“属下不知道傅将军是何意思?”
傅将军冷冷一笑,道:“老夫已至残枯之年,断无戏言。先前见属将军之时,老身便已经感觉那眼角有几分熟悉。我要你答应老夫,速速将属将军送回去,尽力救治。倾尽所能,护她周全。剩下的残兵,便交给老夫罢。”
南宫秋紧张地咽下一口气,正声道:“属下遵命,一定将属将军安全送回。”抬头朝着赶车士兵道:“火速赶往铖城。”
看着战车朝着山林的方向奔去,傅将军长长地舒出一口气。高高地举起手中的长枪,发出一声怒吼,道:“所有将士随老夫杀匈奴,替属将军报仇。”
无数的人马,潮水一般地朝着匈奴残兵之阵奔去。
空之中,那团团乌云,随着草原上的喊杀之声逐渐减弱,慢慢地淡散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