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目光一冷,点头道:“正是。”
夜芳菲坐到凳子上,呵呵轻笑道:“奴婢从兵书上得知,那鞑子为强壮之族。猛之如虎,凶残如狼。他们终年游牧,并无粮食的种植之能。”
皇上冷冷地看着夜芳菲,疑惑地道:“鞑子如此习性,边界兵都很清楚。这与那你回折上所写的反其道而行之,有何关联?”
夜芳菲认真地道:“难道,皇上没有发现,鞑子强攻的时间,都是在严冬之时么?”
皇帝眉头轻轻皱起,点头道:“那鞑子身强体壮,有足够的御寒之能。难道他们只是为利用气之便,择机而动么?”
夜芳菲点头道:“此是其一,那鞑子在夏秋之际,依靠牛羊水果生活。可是到了严冬之时,他们毫无粮食储备之能。所以,便只能靠打战夺取物资了。”
皇帝目光一动,腾地站起身子,颤声道:“未曾想到,边界老将征战数十年,竟不如你一个十岁娃儿。”
颤抖的手,拿起奏折,念道:“启奏皇上,边界辽兵,在冷将军那反行逆流的战术之下,已被拖垮。辽兵三次强攻,我军一路退兵五百里地。虽一路撤退,可是未能给辽兵夺去半分粮草和兵器。辽兵战能渐衰弱,已经无法挺进。”
冷冷地放下手中的回折,看着夜芳菲平静的脸,道:“你为何又能肯定,那冷流世能明白你的用意?”
夜芳菲舔了舔嘴唇,朝着皇帝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道:“若是冷流世无法明白奴婢的用意,纵是我明,他们边界之将也断然不会理我那反行之法。只要他能明白其意,必会想尽办法,服军中老将,不再将我大宋百姓辛苦得来的粮食拱手送到鞑子的手中,强壮他们的兵马,连连强攻。”
皇帝沉重地点了点头,道:“此时已进暖春,恐怕辽兵也撑不了多久。”回头看着屏风上的地图,双目中带着几分焦虑,黯然道:“那鞑兵善战,平坦之地所向披靡。若是他们必过我宋土山林之地,强兵必进攻,必势如破竹,直捣我都城皇宫了。”
夜芳菲站起来,走到屏风面前,定定地看着那地图所示的山脉。轻声道:“狗急必然跳墙,可是那饿狼再凶,也终是失去战能。虽一退再退不是办法,可只要让冷流世他们强兵警惕,鞑子恐怕也无法挺进了。”
那游牧之族,靠的便是夺取宋兵的粮草和武器逐步壮大。他们为了生计,征战必竭尽所能。若是一战下来,无法夺取宋兵的粮食补给,战能必定衰弱。
那冷流世在夜芳菲的提点之下,兵守粮撤。辽兵强攻而来,便伺机而退。连连退出数百里地。那严冬酷寒,万勿皆枯。草原之上,也只剩下了枯草荒地,就连马匹也未有草食补给,虽然宋兵一路溃退,可是已经断绝了辽兵的补充之机。比拼死相斗,死伤无数换取的胜利要有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