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恩想到了刚才与冷流世提起那夜府之人是冷府仇人的时候,冷流世瞬间便翻了脸。那夜芳菲在册封盛典之上,替冷流世挡下一刀之事,就民间的连街头巷尾都传了个遍。也许是那冷流世心存愧疚,才会想着帮夜芳菲前去寻找那草药罢。若不是属芳与那夜氏小女相像,如何会惹得生性狂妄霸道,又目中无人的冷流世爱屋及乌,生出怜悯之心。
如此来说,便是一好一坏了。好的是冷流世并不会对属芳起杀心,坏的是若是属芳真的与那夜芳菲长相神似的话,恐怕会招惹冷陌的杀意。
夜芳菲的嘴边,露出一丝轻笑,道:“心中有鬼之辈,当然草木皆兵了。若是不是他心中有鬼,我长得像谁又有何关系呢。”轻轻地咬着嘴唇,情不自禁地伸手抓着腰袋中的腰坠。想着冷流世那蛮横霸道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痛恨。
在夜芳菲的心中,只要想到冷流世那张高傲冷漠的脸,总会生出一股莫名的失落之感。那种带着噬骨的仇恨,在失落之中,似乎有些不甘。
若不是冷陌阴狠无情地灭掉夜府,会不会有可能,冷流世带着一颗感激的心与自己成为最好的朋友?只可惜,造化弄人,一面之缘,便已身带血海深仇。那个自己舍身救下的人,却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他的冷漠,他的高傲,必将激发着她的斗志,坚强地走下去,一直到将冷府彻彻底底地扳倒为止。
司马恩低声道:“那冷流世感觉自己愧对夜府小女,可是冷国丈却不会。若是他知道了你与夜府小女长得相似,恐怕会想着法子除掉你的。”
想了想,紧紧地搂着夜芳菲的身体,道:“你记住,日后不管怎么样,万万不可与冷国丈见面。我只担心他见了你,必然会用尽所有心思,执你于死地。”
夜芳菲的双眼中,闪耀一抹冰冷的光,轻轻地点头道:“我不会与他碰面的啊,只等治好了小王爷的伤腿,我便与姐姐留在府上,陪着镰儿一起读书练武。再也不会与那冷流世有所交结了。”
马车一路狂奔,傍晚之时,便到京城之地。形势紧迫,四人驱马直接赶到了宣德王府上。
赵璟虽然随着司马镰一路奔波,也顾不上休息,四人直奔后院寝房。
那砸骨重接之法,世间之人闻所未闻。夜芳菲知道,若是司马监知道自己一意孤行,用这骇人听闻的救治之法,必然会竭力反对。此事只能抓紧时间,行那先斩后奏之计。
寝房之中,赵夫人与赵颜完全没有丝毫担忧之状,二人的脸上竟带着几分期待的兴奋。
信佛之人,对那祥润之兆尤为相信。自从日前夜芳菲和司马恩一行人离去之时,赵颜夫妇二人见到那白玉菩萨脑后的七彩光霞之后,便对夜芳菲所说之法深信不疑。
司马恩的脸上带着几分顾虑的凝重,对赵颜道:“王爷,我哥哥不相信属芳如此救治之法,早已经竭力反对。事关重大,若是此时反悔还能来得及。天下神医也有失手之时,若是属芳弄巧成拙,误伤了小王爷,还望王爷不要怪罪到我司马府上。”此时已经骑虎难下,已无反悔的余地,只希望赵王爷能明白芳儿的苦心,若是出了差池也不能祸及鱼池。
夜芳菲点了点头,道:“还望王爷三思,虽然我有九成把握能救活小王爷的伤腿,可是凡事终有意外之时。若是王爷相信芳儿之能,便让我一试。可若是出了差池,我一人承担便好。”
司马恩抬头朝着外面看了看,眼见太阳已西落,焦急地道:“芳儿在此救治,我先回家拖住哥哥,若是救治成功,再与哥哥说罢。”说着,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夜芳菲急道:“姐姐,休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