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芳菲眉头一皱,挣开被冷流世抓住的双手,冷冷地道:“我像不像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紧紧地咬着嘴唇,揉了揉被冷流世抓得生疼的手,突然笑道:“其实我用不着知道,只要冷公子不要我的命,小女子便谢天谢地了。”
冷流世的脸上,那一层乌青的杀气慢慢地褪去,他站起来拍了拍银袍上的灰,冷笑道:“可是,你不会是她。天下,也再不会有她了。”
低语呢喃,像是跟夜芳菲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心中的内疚,在无数个日日夜夜如同一把钢刀一般刺杀着他的心脏。他不怕落下万世的骂名,只是感觉愧对夜芳菲。愧对夜府那数世为国效忠的英魂。
他伸手拨弄着腰间的吊坠,定定地看着夜芳菲,道:“我的命是她救的,我曾答应过她,我会夺得天下,拱手送到她的面前。只可惜,一切都已经不在了。”
说着,吐出一口气,无奈地摇头苦笑一声。一双朝天而望的双眼中,满是落寞和绝望。那张干净得没有一丝瑕疵的脸上,没有了不可一世高傲和冷漠,却带着一种忧伤的妖娆。让人一眼看去,心中情不自禁地涌起一丝怜悯。
那随口的一句承诺,成为他终生的遗憾。所以,他用不着努力,也用不着为冷府的辉煌去奋斗。他知道,在世人的眼中,不管他冷流世有多大的能力,为国家创造出多少功绩,他永远都是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
夜芳菲看着冷流世腰间的吊坠,噗嗤一声笑了。那不经意的一声轻笑,把冷流世吓了一跳。明亮的双目中射出两道寒光,怒道:“你笑什么?”剑眉扬起,冷冷地看着夜芳菲,道:“这腰坠很好笑么?”
夜芳菲呵呵地笑着站起来,摇头道:“身为皇后的亲弟弟,如此破损不堪的吊坠挂在公子的身上,真有损冷府权贵之威啊。”
慢慢地走到冷流世的身边,伸手摸了摸吊坠,嘴边露出一丝鄙胰的冷笑,道:“等我回到府上,与姐姐讨要一个黄金吊坠送与公子罢。”口气之间,带着无比的嘲讽与不屑。
冷流世那有力的手,无情地扫开夜芳菲的手,冷声道:“你别碰它,就你那双手,还不配。”
紧紧地抓着吊坠,在洁白的银袍上擦拭着。就好像,夜芳菲的双手上,沾满了污秽,只要一碰便会污染了那腰坠。
夜芳菲目光一动,双目如刀,冷冷地看着冷流世,沉声道:“我若不配,公子如何要帮我前来寻找那草药?我若不配,公子何不离我远一点?”鼻翼抽动,似乎带着无限的委屈。就连一双眼睛,也变得微红而湿润。
她紧紧地咬着牙齿,脖间传来阵阵牙齿紧咬的碎响,带着几分挑衅的眼神逼视着冷流世的双眼,厉声道:“我就是我,不是任何的人替身,更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个人。你若是将我错当他人,是因为那人救过你的命才出手帮我的话,你现在就走。我属芳,不需要你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