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恨的泪水,流到了唇边,带着苦涩得发凉的味道。她抬头看了南宫燕一眼,喉间哽咽,已经说不出话来。
南宫燕吃惊地看着夜芳菲,伸手抓着她的手,急道:“你休要如此害怕,那夜氏小女早已经随父葬身皇城之后的悬崖深潭之中。那冷流世不过是庸人自扰,才会弄得草木皆兵。”抬手轻轻地擦着夜芳菲脸上的泪水,无比愧疚地道:“是我错了,不该说得如此严重,吓到你了。”
夜芳菲抬头看着南宫燕,低声道:“你说,若是那冷流世将我错当他人,会不会杀了我?”
南宫燕肯定地摇了摇头,道:“你放心便是,冷流世并非凶残之人。更何况那夜氏小女明明已经不在人世,我看他不过是心中有鬼,才会念念不忘。”想了想,从腰上解下一块玉佩,塞到夜芳菲的手中,轻声道:“这是我南宫府上的腰牌,我也没有什么东西能送与你,日后若是下得山去,持此腰牌便能进府找我了。”
夜芳菲看到那玉佩之上纂刻着南宫二字,猛然想起,在前往少林之时,路遇的南宫秋定然与南宫燕是兄妹。那绣着南宫二字的钱袋她还带在身上。心头猛然一紧,南宫府与冷府如此亲密,南宫秋能守住当日承诺,真的不会泄露自己存活于的秘密么?更何况,那司徒浪子已经死去,南宫秋如何能圆谎过去?
夜芳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抓着玉佩,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点头道:“如此,多谢南宫小姐。我父母早亡,若是下山之后定会流落于世。他日若有相求,定会到南宫府上寻小姐的。”若非她脸色暗沉漆黑,那惊恐慌乱的神色早已被南宫燕发现。
轻轻地缩了缩脖子,那盛典之上皇帝亲赐的玉佩她还戴在身上。父亲临死之前交代过,一定要存好玉佩,他日能派上用场。忽然之间一阵惶恐,此玉若是外露,所有的一切终将前功尽弃。
南宫燕点头轻笑,道:“是我多嘴,才会让师姐多心。也怪我口无遮拦,才会给师姐造成困扰,还望师姐休要计较。”
夜芳菲正欲开口,却见玄妙急急地推门进来。抬头看见南宫燕,吃惊地道:“你怎会在此?”目光锐利,冷冷地看着南宫燕。
忽见夜芳菲脸上带着泪痕,怒道:“南宫大小姐,玄玉自幼体弱多病,生性胆小,你如何能欺负她?”
南宫燕连忙摇头道:“师姐息怒,我只是过来跟小师姐说说话,今日山门之前冷流世惊吓到她了,我并非欺负她。”
夜芳菲点头道:“师姐,休要怪南宫小姐,她也是好心之举。”说着,朝着南宫燕使了个眼色。
南宫燕起身道:“如此,我就不打扰了。”朝着玄妙恭敬地垂首施礼,退出门外。
玄妙冷冷地看着南宫燕走出去,关上房门坐到夜芳菲的身边,带着几分心疼地道:“她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么哭了?”
夜芳菲吸了吸鼻子,小心地看着玄妙,低声道:“师姐可识得夜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