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龙兴又说:“帝国官员捐了,所有因帝国而富裕起来的人,所有因我们的努力而过上幸福生活的人,也应该捐。”
这一次全体投票,已经有不少醒悟过来的人投了反对票,但最终仍然是以30比25通过了。
其实反对的人心底也认为,他们既然捐了,所有人都要捐,但只是出于对皇权扩展的本能反对,才投的反对票。
但在接下来捐款的划线上争吵了很久,最终把强制标准定在资产百万以上的“帝国人民”,之下的鼓励捐款,但不强制。
坐在角落里,只有与会权,没有发言权和投票权的第一公主李凛月满面潮红,心潮澎湃,她双手握得紧紧的,心想:“这才是帝国的皇帝,至高不容亵渎的权威!”
“我一定要成为那样的人!”
之后,会议开始讨论帝国的经济问题。
财政局长和国政总长又在扯什么金融非中心趋势,格尔系数下滑,通涨悖论危机等等。
李龙兴听着心里腻歪,他最不喜欢这种高大上的让人听不懂的词语,狗屁不通。
现在的问题就是,国库空虚,军费不够,财政吃紧,经济下行,前线黑水河畔阴云密布,马上又要打仗了,内部却又处处漏风漏雨。
总结就是两个字,缺钱。
这次开会就是两个字,搞钱。
商议的就是,搞谁的钱,怎么搞。
果然,片刻之后,林亚泊长老就提出。
“既然长山郡发展得这么好,理应把税款交齐。”
西燕州总督柏留夕说:“没错,收了那么多钱,就应该上交,不然就撤职治罪。”
盛怀轩冷冷地说:“柏总督说得很对,西燕州刚刚完成了一大笔黄金交易,考虑帝国目前的困难,交出30亿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柏留夕是个大胖子,面庞肥大,下巴凸出,他一生气,就露出大龅牙。
“盛怀轩你什么意思?你抢夺黄金,包庇乱党,擅越边线,违反禁令的账还没给你算清楚呢!”
盛怀轩看都不看他一眼,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柏留夕大怒,还要开口,却被林亚泊长老用眼神制止了。
大长老冷冷看了他们一眼,说:“严皋,长山郡理应缴纳的税款,交齐了没有?”
帝国税务总局局长严皋答道:“一分没有收到。”
“理应缴纳多少。”
“欠缴5亿7100万。”
听到这个数字,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一下。
河州总督石缘问:“长山郡到底抄了多少钱?”
署长孔祥西答道:“至少有20亿。”
这个答案一出,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了。
他们心底都流转着一个想法:这么穷的长山郡,都能抄到这么多钱,那整个帝国,能抄多少?帝国那如同黑洞一般的财政窟窿,说不定真能补起来。
忽然间,王长老说道:“我觉得强制捐款的数额可以再商量。”
“对。”任长老严肃地说道:“他们因帝国而富裕,当帝国危难时,他们也应该为帝国献出生命。”
大长老制止了任正青危险的话:“具体数额和详细执行方式之后再讨论。”
“孔祥西,严皋,你们立即让长山郡全额上缴税款。”
两人齐声答应。
但却有一个反对声音:“大长老,长山郡正在大量招工,大开发,大建设,这个时候强行抽取它的资金,是破坏性的行为,无疑是杀鸡取卵。”
说话的正是盛怀轩。
大长老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他们虽然很少管理帝国事务,但权威并不因此消减分毫,很少有总督敢反驳他们的话。
这时,云州总督赵朝阳也提出了相同的意见:“长山郡招收了40万工人,为帝国的稳定做出了很大贡献,我也认为不该这样对待。”
帝国民政部部长许成峰也说:“如果长山郡资金链崩溃,又多了40万失业人员,这又会对帝国的秩序造成打击。”
连一般没有发言权的帝国南部军区军长李长胜也说道:“我认同他们的话,40万失业人员会冲击我们南区的社会稳定。”
林亚泊冷冷地说:“你们只体恤一个小小的郡的困难,不体恤帝国的困难吗?”
柏留夕大声道:“没错,帝国的优先级最高,一个郡就算粉身碎骨,也应该为帝国献出全部力量!”
四位大长老商议了一阵,说:“长山郡的税款必须上交,但考虑到长山郡的困难,我们可以适当给于补偿。”
王文公说道:“我觉得长山郡独树一帜,已然成为了一种新的发展模式,我们可以帮它去除束缚,给于它更大的自由,说不定它会有更好的发展。”
于忠贤立即赞同道:“我同意,我觉得可以把财政权也下放去,作为补偿,长山郡每年按比例交税就行了。”
王文公笑道:“难得于总长有和我相同的意见。”
盛怀轩眉头皱了起来,于忠贤必然不会有好心。
他沿着于忠贤的话往下想,立刻就明白过来,财政权放下去,看似是放权给长山郡,使长山郡财政自立。
但是,这同样也使得长山郡财政自负了。
长山郡从此盈亏自负,再也不是帝国的包袱了,帝国只负责收钱,不用再掏一分钱出去了。
这是一条毒计。
而且是必然成功的毒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