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看着楚庙书,带着一群人呼啦啦的离去,心里面一阵阵的憋的慌。
“这个贱人!”太子妃一双眼睛瞪的血红,“本宫自出生到现在,从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李嬷嬷说:“这样下去,可不是长久之计。只要那个褚家不倒,褚妙书就不会倒下去。特别是上次太子殿下的那一巴掌,让她认识到什么是轻重。只要她在那一个范畴之内,无论如何作妖,太子殿下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咱们永远都斗不过他。”
太子妃一双严厉的眼睛,冷如寒冰:“所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斩草除根。”说着,眼睛里面的寒冰变得越加的阴冷。
“娘娘有何计策?”李嬷嬷双眼微闪,凑过去。
太子妃在她耳边说了自己的想法,李嬷嬷双眼就是一亮。
太指出了正华院,又是回到了妙言居。
对于褚妙书,太子还是挺喜欢的。
有家势,有美貌,又年轻,娶了她还能拉拢褚云攀,百利而无一害,而且新鲜玩法还多,虽然任性有点作,但太子觉得,得了自己的宠爱,作点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而且他本来就不喜欢太子妃,觉得太子妃又老又丑。
以前因着姚阳成的关系,至少还是挺尊重太子妃的。
但现在,他掌握着整个大局,毫无悬疑的储君,离登基不过是一步之遥。以前是,他要笼络群臣,现在是,群臣要笼络着他,要绞尽脑汁、想方设法讨好他。
毕竟,尚书有六个,上面还有首辅,还有相当于掌握着大齐一半兵权的褚云攀,禁军听令正宣帝,亦会遵循正宣帝的意思拥戴他。
所以,对于姚阳成,那是真的可有可无。
太子对于太子妃,便也完全不放在眼内。每每看着太子妃那张平凡而严厉的脸庞,他越加的觉得恶心,现在褚妙书明摆着就是踩到太子妃头上,太子便帮着褚妙书多踩几脚,以此为乐。
褚妙书这天到太子妃处请安,觉得自己威风八面的,所以第二天又叫上白如嫣和钱庶妃等人再去请安。
一大早,褚妙书像昨天一样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朝着太子妃付了一礼:“见过太子妃姐姐。”
太子妃见她一身接近正红的水红藕丝琵琶交领裙子,眼神阴了阴,脸上却呵呵一笑:“都坐着吧。”
褚妙书轻哼一声,微仰着小下巴,坐到下首的椅子上。她扫了太子妃一眼,像往常一样开始怼人了:“姐姐,你昨天就戴这一套珊瑚玳瑁头面,今儿个又戴,前儿个的是羊脂玉冠羽半月的,来来去去这几套,便也没有新的?”
太子妃脸上一冷,只笑道:“妹妹真会说笑,本宫不过是懒得换而已。”
“这也是,毕竟姐姐年纪大了,不像咱们小女孩家家的爱新鲜。”褚妙书说。
太子妃听着她的话,气得脸都绿了。
一旁的钱庶妃和白如嫣等用帕子压了压唇角,笑出了声来。一是笑太子妃被当众揭短,这脸打得好看。二是笑褚妙书不要脸,张嘴就自夸自己年轻,说好听点,那便是率真,说难听点,那就是没教养。
太子妃的脸色阴了阴,褚妙书却是连有得色,只以为钱庶妃和白如嫣等人是在嘲笑太子妃。
褚妙书翘着唇角,扶了扶头上的一根簪子,那是一整套的金累丝瓒凤,五彩烟雨头面,上面宝石个个晶亮,做工华贵,一瞧就知不是凡品:“这是前天殿下送给我的,说好看,让我多打扮打扮。”
太子妃呵呵冷笑:“对啊,你是要多多打扮的,但……也不是人人都要打扮才好看。上次在泉山,本宫瞧着镇西侯夫人头上只戴了一支海棠花嵌东珠的簪子,就美艳不可方物,可见,就算是年轻漂亮也不是非得天天换着花样戴,也不是非得多好看、多贵重的首饰。主要还是看长相!人家长得美,所以随便怎么着都好看,而妹妹……那就多的扮打扮吧!”
褚妙书小脸一黑,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她只有打扮才能美,而叶棠采不用打扮就美了?她比不过叶棠采?但一想到叶棠采那美艳不可芳物的容貌……
褚妙书本来就恨叶棠采,现在太子妃这般一说,心里对叶棠采更恨了几分,深深的嫉妒。
“对了,说到镇西侯夫人……”太子妃看到褚妙书眼里深深的妒意,轻笑了笑,“镇西侯都出门好些日子了,都是她孤零零地在家,这也怪寂寞的,平时也很少见她出来行走,倒是不见褚侧妃去看望她,难道因着上次赏花宴的事情还在生气?呵呵呵。”
褚妙书小脸一白,想起上次赏花叶棠采毫不客气的直呼到她的脸上,还有事后她所遭受的事情——差点被太子给休了!
至少,在外,不能让别人觉得她们关系不好。
褚妙书便说:“怎么可能,那次不过是误会,我们早就和解了。我不去看望……那是因为,最近京里事儿多,所以才不出门走动的。”说的是梁王的事情。
“行啊,这几天京里也安静下来了,这些天大家都闷得慌,不如去镇西侯府瞧瞧你小嫂嫂去。”太子妃说着往外面叫道:“明月,去给镇西侯府送张帖子,前儿个我们去她那里逛逛。”
明月答应一声,然后退了下去。
褚妙书小脸冷沉沉的。一是太子妃说了她长得没叶棠采好看,二是马上要看到叶棠采那张美艳得过份的脸,她心里就膈应难受,偏要装出很开心的模样。
太子妃笑着说:“今天就到这吧。”
褚妙书也没有心情留在这里了,站起来福了一礼就转身噔噔噔的离去。
看着褚妙书的背影,太子妃唇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
褚妙书回到妙言居,气得摔坐在榻上:“姚氏这个贱人,竟敢如此打我的脸!”
春山小脸僵了僵,你打人家太子妃的脸还少么?怎么你骑到人家头上行,人家不过是打你一打脸就不行?
“还有叶棠采那个贱人……”褚妙书说着小脸就一阵青一阵白。
“娘娘息怒。”春山轻轻的皱起了眉头,“奴婢看,刚刚太子妃明摆着就是要拿娘娘与三奶奶做比较,好让娘娘你心生怨恨,以此挑拨娘娘你与三奶奶的关系。毕竟,上次就是因娘娘跟三爷和三奶奶分生了,太子才打娘娘的。现在她又挑拨,不过是想一步步离间你跟三奶奶,最后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到时太子殿下也不护你了。”
褚妙书小脸一僵,接着浑身一凛,微微颤抖起来,没有谁比她对失去靠山那种感觉感受更深了。
“好好好,好一个毒妇!”褚妙书跳了起来,声音都有些颤抖。
“所以,明天娘娘到了镇西侯府,跟三奶奶好好地处,瞧她还有什么招儿。”春山说。
褚妙书想到叶棠采又是一阵恶心。
绿枝道:“反正现在先跟她好好的,等娘娘当上了皇后,扶持起世子,再治死他们!”
褚妙书这才轻哼一声。
春山唇张了张,有些无语了,就不能真的跟三爷和三奶奶好好处吗?为什么做什么事情都要突然拐到作死那个牛角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