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的脚就像被绳子拽住了一样,怎么也走不出去。
他回过身,缓缓走进里屋,慢慢的靠近那副惊为天人的佳作。
屋内墙上的挂画画的是一位烈火如歌的女子,她金戈铁马一身戎装殷红,手持长枪厮杀在沙场,美得触目惊心。
那女子不是旁人,真是刘裕至亲至爱的人天锦。
只是天锦的背后有一面旗帜,那么旗帜刘裕没有见过,就连她穿的戎装他也不曾见过,只是那旗帜上刺着一个威武苍劲的“锦”字。
大锦军,锦少帅!
这是天锦在大锦军的模样吗?
果然是意态张扬傲骨烈气,真不愧是一腔好烈的战国公主!
只是……
只是为何唐七会有天锦这般模样的画像,而且画得是惟妙惟肖,宛如要画中驱马越出。
视线迅移动到落款的地方谢琰。
刘裕心头猛然一惊,好像被什么重重击打了般,痛到窒息。
联想到唐七的面具,他受的伤,想到谢琰被孙恩火烧……
原来,他们一直在一起,从未分离。
原来,是他自以为是了……
有什么从他心头悄然滑落,晶莹剔透,又瞬间滴入黑暗的深渊。
伤到至深处,一股悲愤的火焰悠然而生,从地狱袭来。
刘裕恼羞成怒,将画像从墙上拽下,大步而出。
天锦去大厅,唐七也准备回自己的住处,两人便一路同行。
刚跨过一扇拱门,唐七只觉肺部一阵抽痛,忍不住的咳嗽出来,一阵晕眩又随之而来,另他身形有些不稳。
“唐七。”天锦下意识去扶,忧心道,“你怎么样?要不要去找张大夫看看。”
唐七忍着痛,摆了摆手。
“锦儿,你在做什么?”
突然,一声惊呵利刃般划过宁静的院落。
天锦抬头,却见刘裕怒气冲冲的疾步而来,一把将她拽开,怒道,“离他远一点。”
“阿裕?”天锦自觉莫名其妙,甩开了他的手,“你又是怎么了?”
“你还反过来问我?”刘裕凶狠的指向唐七,怒斥道,“你离开建康府以后就一直跟他在一起,你当我是什么?”
“你在胡说什么。”天锦听着自觉一阵羞辱,愤怒道,“唐七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过是把他留在手边做事,有什么不妥?”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刘裕一抬手,抖开一副画卷。
画卷的颜色整体鲜红亮丽,画中佳人更是风华绝代。
天锦和唐七见了一时哑然……
尽管他们并没有什么,但还是止不住的心头一颤,因为那是属于他们的秘密。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为它无法散播于阳光下。如今被刘裕握在手中,展开在阳光下,便觉得分外刺眼。
刘裕看到他两无意,心头反而一凉,但还是故作姿态的冷哼。指着唐七质问天锦,“那你告诉我,他是谁?这个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