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茫茫,流水波澜。
河岸边的小树林葱绿茂盛,几个朴素衣着的村民急走着,带头的还一个劲的催促着,“快,快一些。”
这几个村民都是男丁,走来后面的几个人用扁担合力抬着什么,一边注意住下,一边也走得着急。
“等一下。”突然前面的中年人抬手制止了众人。
后面抬扁担的年轻粗人险些撞上去,怒斥道,“咋?你看狼啦!”
“嘘。”中年老汉随着做出禁声的动作,挪到一棵树旁微低下腰,压低声音指了指前面,“有官兵。”
“官兵?”中年粗人昂去看,目光一惊,瞬间低头,“啊呦,还真是。”
紧接着其他人也纷纷弓下身子躲到树后。
“人还不少,咋就跑山洼洼里来了?”中年粗人有想不透,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往常连只耗子都不肯来,更别说当官的了。而他们村也因为周围布满了瘴气,十年八年才走出两三个有追求又勇敢幸运的人,能回来一个那就是长大见识的人,要负责传道受业的。而且多半就是他们村下一任村长了。
后面一个年轻小伙子忽然一惊,一本正经道,“该不会是现我们村有宝藏了吧。”
老汉一拍小伙子的头,斥道,“耗子都不打洞的地方,找啥子宝藏,你昨儿打猎拉在外面的屎吗?”
“那咋办了?”粗人有些为难,一副万一真挖到宝藏的表情,毕竟那些官兵来此肯定有大目的,而且看样子确实是在找些什么。
“你们忘了村长怎么交代的?”老汉很是肃穆道,“这些官兵还是躲着点好,我们从他们后面绕过去。”
尽管对外面的世界并不熟悉,但根据村长的警告,遇到官兵十之八九会倒大霉。所以大家并不犹豫,纷纷点头。重新挑起了扁担,带着用荒草遮挡的某物蹑手蹑脚的跑开了。
树林隐僻处,一身戎装的威武男子神情焦虑,他一手按住腰间的刀柄,锐利的双目四处看去,却是一片荒茫。
他在找一个人,一个绝对不会死的人。
至少他是这么坚信的。
由北向南的风从林子中黯然拂过,刘裕的心突然被什么揪起,一阵烦躁。..
已经一天一夜了,那位从压顶坠落的英勇女子,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下属们的寻找任在继续,却有一朵看不见的阴云盘旋在上空。
刘裕立在木林风中,低喃,“锦儿,告诉我,你在那里?”
回答他的,是飘零的落叶和飞鸟惊离。
内心被狠狠的揪起。突然,他不放弃的大喝,“你们两队,跟我到河边。”
“是,将军。”
到了河边,更是一片心悸。河岸比木林空旷,一眼可以看出几十米远,而几十米远内都没有任何人的身影。木林几米远的视觉效应,要比这里更安慰人,它每过一点距离就会给人新的希望。
但刘裕也不断的安慰自己,河面宽广,河水很深。从断崖上掉入河中,生存的几率会更大。
一找又是半天,有队长忍不住来报,“将军,这片区域没有。”
“有没有看到人走动的痕迹?”刘裕不死心的问。
队长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