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后也回他一个白眼,
“我又不是疯了,专寻个人来添堵!”
说着过来往他身边一躺,懒懒叫了一声,
“丹蔻!”
外头又应声进来一名宫女,朱厚照一看更怒了,
“把这个也给朕弄出去!”
待得丹蔻也被扔了出去,夏后才道,
“陛下也不必同臣妾生气,臣妾都一肚子气不知寻谁发呢,陛下走了三个月,臣妾这宫里多了好些女子,都是太后娘娘体恤臣妾送过来……”
说罢拿眼儿歪瞥朱厚照,
“这其中有好几个生得是真正的国色天香,那是一个美貌无双啊!陛下……要不要一个个的见一见?”
朱厚照闻听得是自家老娘干的好事儿,这怒气立时便烟消云散了,陪着笑道,
“这个……即是太后所赐也不好不受……”
这厢领受了妻子一个怒瞪,忙又改口道,
“不过……朕瞧着不舒服,皇后还是把她们打发的远些好?”
夏后闻言又斜眼瞥他,
“陛下当真不见?那其中可是有大美人呢?”
朱厚照被她罗衫半敞,雪肤微露的样儿勾得心头又痒了,又见得妻子斜眼睥睨,媚态横生,又刁又蛮的样儿弄得便如那三九天吃了一顿辣锅子,那是又辣又爽又浑身燥热,不由坏笑着又扑了过去,
“朕这眼前不就是有个大美人儿?”
这厢手忙脚乱的去扯夏后的衣裳,摆出一个恶霸强占民女的架势,
“大美人儿还不快快从了爷!”
只他这身子刚一压上便被夏后抬起一脚抵在小腹之上,再一用力二人便来个对调,夏后翻身骑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的看他,
“陛下,当真不想换换口胃,幸一幸那千娇百媚的人儿?”
朱厚照却是急吼吼的撩了裙摆,抚上了她的大腿,
“朕这辈子就好这一口了,朕就喜欢美人儿来幸朕了……”
皇帝与皇后这厢小别胜新婚,夫妻二人你幸我,我幸你的闹了一晚,待到第二日一早上朝,朱厚照心情甚好的端坐在龙椅之上,听着百官将这三个月里的政事一一上报,倒也算是大错无有,小错可改,总体也算得满意。
轮到兵部这处,果然提起前头鞑靼犯边,又瓦窑堡大捷之事,朱厚照满心期望想听一听众臣就大捷一事,来一番歌功颂德,虽不敢比尧舜禹汤,也不敢比太祖太宗,总还是有些成绩的嘛!
却是万万没想到兵部的奏折一报上来,便有人跳出来道,
“陛下,臣有话讲!”
“哦,卿有何话啊?”
朱厚照初时还笑眯眯的问道,
“陛下,我大庆与鞑靼相战多年,多少年都是只守不攻,边镇诸将能守住城门便不错了,哪里来的阵斩一万余?”
朱厚照闻言脸上的神情立时凝固了一下,想了想应道,
“卿等可有阅过边镇诸将上报的战事详情,上头有根有据,有条有理,应该是不会错的!”
“陛下……边将虚报军功,甚至捏造军功之事,我朝自来便有,只怕这一回的大捷也不未必可信!”
朱厚照听了立时有些怒了,却还是闭了闭眼,长吸了一口气,强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微笑着道,
“即是怕谎报,可以派人去查嘛,想来此时过去,那些鞑靼人的脑袋还没有完全烂掉!”
“陛下,这边将杀边民以充军功的事儿又不是没有做过……”
朕再忍!
“那……依众卿的意思是要怎样?”
“陛下,臣等参那瓦窑堡守将石勇谎报军功,欺瞒圣上,请陛下拿了那石勇入京,严加审问治罪!”
朱厚照听了几疑自己是听岔了,一脸惊诧道,
“甚么……你说甚么?”
这厢有几人出列奏道,
“臣等奏请陛下下旨,锁拿石勇回京,必要详查谎报军功之事,想这鞑靼人如虎似狼与我大庆多年交战,便是太祖太宗之时想要阵斩一万,那必也是全军出动,酣战数场,才有此功绩,怎得那石勇不过守城区区一万人便能做到……”
那几人在下头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说的正起劲儿,却是猛一抬头见得皇帝神色阴沉之极的端坐上方,几人立时住了嘴,大殿之上便突如其来的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众人等了好半晌,才听得上头皇帝的声音阴恻恻的响了起来,
“众卿……都是这个意思么?”
下头众臣都是久经宦海的老油条,见这情形如何还不明白皇帝的意思,这时节再敢跳出去附合,便是给自家寻不痛快了,当下是个个垂头不语,连原本那些早预备跳出去助攻的,也吓得缩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