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月清惴惴不安的摸着脸:“千万不能留疤,否则你孟叔叔一定会嫌弃我的。”
于素又接连说了两句“不会的”,这才掩门离开。
孟沛远站在吸烟区的栏杆边,他一夜未睡,英俊的面容上却不见一丝疲惫。
见于素向他走近,孟沛远碾灭了燃着的烟蒂,揉了下眉宇:“我妈怎么样了?”
于素简明扼要的说:“放心吧。”顿了顿,她关心的问:“吃过早餐了吗?”
“还没。”
“我也还没呢,不如一起?”
“嗯。”孟沛远没异议。
就在孟沛远和于素吃完早点回来的时候,忽然听见郭月清的病房内传来呵斥声:“你别过来!”
孟沛远脑子里刚放松的那根弦顷刻又绷了起来,他越过于素,直直冲入病房。
原本干净整洁的病房里,此时洒满了汤汤水水,孟沛远刚推开门,一个保温瓶正好骨碌碌的滚过他的鞋边,最终停在了墙角。
孟沛远再抬眼,只见郭月清正神色激动的冲白童惜嚷嚷:“滚!我让你滚呐!”
“好好好……”白童惜怕把郭月清气出个万一,忙一边摆手安抚她,一边退后。一不留神,就撞上了身后那具结实的男性躯体。
白童惜浑身上下僵住,不用回头都知道自己撞上的是谁。
孟沛远见白童惜不顾他的命令,又跑来刺激郭月清,眼底寒芒闪动。
他猛地伸手扣住她细弱的手腕,将她一把拽离病房,和迟来一步的于素擦肩而过。
于素双手插兜,等郭月清恢复理智后,才问:“阿姨,她是谁啊?”
“一个小贱人,就是她害我变成这幅模样的。”
郭月清连白童惜是孟家儿媳的身份都不愿多提,现在想来,还是孟沛远有先见之明,只领证,不办婚礼,不给白童惜名正言顺的资本!
另一边——
一口气将白童惜扯到楼道口,孟沛远这才甩开她的手。
白童惜一路被他生拉硬拽,自然难受,但和孟沛远换位思考下,又觉得他这么生气是无可厚非的事。
扫过白童惜那张同样没有休息好的小脸,孟沛远指着脚下的一格格的阶梯,漠然道:“回家去!”
白童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黑眸中流露出祈求:“孟沛远,我们非得这样吗?妈的事,我纵有千错万错,难道就不能给我一次补偿的机会?”
她此时已经软了口气,姿态更隐露卑微,想她当年宁可搬离白家过打工者的生活,都不愿委屈自己接受慕秋雨和白苏,时至今日,她居然向孟沛远低头了。
可惜,他并不领情。
“不是什么事都能用偿还来弥补的,也不是每一句道歉都能换来原谅,以后做事我麻烦你先动动脑子,别等到捅破了天,才想着找句对不起来补,迟了。”
白童惜呼吸一痛,她现在倒希望自己面对的是郭月清了,至少郭月清的打骂对她来说毫发无伤,而孟沛远,每一句话就跟十八班利器一样,在你身上来回的划,不带重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