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里说不打鼓那是假的,实在是小燚现在的做法让人心里发慌得厉害。怎么看怎么都不是个享受的差事儿。
“呜呜呜……”子鸩玺哼哼唧唧地想要吸引自己侄儿的注意力。
“安心啦,玺叔叔,娘亲的药都是很好的,还能起死回生哪!”小燚的意思简单明了,这么棒的东西你就别担心安全问题啦,“King说过脱胎换骨肯定很痛哒,所以我才要把你们绑起来。”当时为了不让兔子跑掉,雨夜可是捆了个扎实。
“玺叔叔,扛过来就好啦!就会变得很厉害了哟~”小燚亮闪闪的眼睛鼓励着两个被五花大绑,口不能言的大男人……
“……”两人心中的不安稍稍褪去,感觉到胃里暖暖的东西,眼睛一亮,用余光艰难地相视一眼,似乎……开始起作用了……
而小燚呢?在两个人含情脉脉艰难对望的时候,却依然在锲而不舍地绕绳子,大又绕到天荒地老将两人裹成蚕茧的趋势。
对此,两人甚是无语,心思完全被身体内那股暖暖的热浪吸引了去,反而不怎么担心小燚的所作所为了。
药效真快!两人喜滋滋响着,果然不愧是东方雨夜炼出来的宝贝,有力量涌动上来了!一时间两人充满了期待,闭着眼睛开始享受那充斥着四肢百骸的暖流,仿佛在洗涤灵魂一般让人舒服地都感觉要上天了!
小家伙拉着奥利奥的尾巴跑到了稍远一点的地方,担心自己被殃及了。
“唔~~~”子鸩玺鼻音不知道饶了几回梁,端的是舒适惬意!燕子青的状态也很好,突然开始不那么肉痛自己欠下的巨额债务了,或许这一千万两黄金还真的能换来一个超级宝贝!
然而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幸福总是短暂的。
很快,两人就感到了手腕上利刃划过的刺骨冰凉,猛地从痴迷的想象中睁开了眼睛,第一反应是有刺客,然而这一瞧。除了坐在奥利奥背上在不远处转圈圈的小燚并没有旁人,危机感油然而生,想要低头去看,却发现被小家伙困成了粽子。能动的也只有眼珠子。
另两人惊讶的是,脚尖上也传来的了锐痛,但是他们并未看到有什么东西出现。
究竟是为什么?难道……两人不约而同地想着这难道就是小燚所谓的脱胎换骨?小白和豆豆虽然小,但是警觉并不差,想到这里。两人微微放松,忍受着刻骨的冰凉开始不停的安慰自己,熬过去就好了,反正这点小伤小痛的,有什么!
正这般想着,识海中猛地一怔晕眩,两人的目光也有些涣散了,已经看不清小燚了,但是还能看清楚黑乎乎一团的奥利奥……
这时已经开始了?两人屏气凝神,试图用自己的力量去引导渐渐开始狂暴起来的力量。却发现每每遇到便像雨水递进大海再无踪迹……可怜的荡不起一点涟漪,反倒被那汹涌澎湃的海浪直接拍的支离破碎!
“脱胎换骨一定很痛的!”两人这般安慰自己,想要得到力量,便是平日恋物,受的苦也是不尽其数,现在不过是吃了一颗药丸,忍忍就过去了,最多就是痛一痛,肯定不会死人的,怕啥?!
然而事实证明想想永远是美妙的。很快,密密麻麻的撕痛感就开始在四肢百骸间传播开来,好像有密密麻麻的锋利刀网,从头顶。从面前、从脚下……从四面八方将他们一遍又一遍切割。
胃在抽搐,可是两人却发现他们吐不出来,只能一次次一次次被那切成碎块的恐惧包围,没有人能救他们。然而纵然目眦欲裂却也只能生生忍受着!
“小燚,玺叔叔好像很痛呢~”小白缩了缩身子,蹭着小孩的脸颊……
“肯定会痛的。兔兔先生都那么痛,何况玺叔叔,兔兔先生可比玺叔叔厉害多了!”
小白有点担心:“玺叔叔会不会痛死啊?”
小燚想了想貌似有可能,兔兔先生那时候差点咬下来King的一块肉,若是这两个人一起发疯了,那被咬的人不就是他了吗?如此一想,小燚打了个哆嗦,不行,一定不能让两人发疯了。
一脸坚决当即从奥利奥的背上跳下来,开始翻自己的宝贝盒子,这下子毫不吝啬地拿出了几大葫芦!
两人的牙齿都快要碎了,但是就是这样的痛苦,也没办法昏过去,更令人意外的是,之前模糊的视线也变得清晰了很多,甚至比之前还要明亮,看到小家伙摆在地上的几个大葫芦,心中不知作何感想,不知道是感动多一点还是悲哀多一点。
很快,小燚就抱着一个葫芦走了上来:“玺叔叔,你忍着哦,我给你喂止痛药!”话音一落,子鸩玺便感觉自己的胃里被某种东西撑得快要爆炸了,面部因为痛苦已经扭曲了,现在还要忍着作呕的冲动,天哪,这小家伙到底塞了多少东西进了自己的胃里?
“还有子青叔叔的!”燕子青的待遇和子鸩玺相差无二。
然而这并没有减轻两人的痛苦,反而觉得好像灵与肉在被莫名的力量生生在撕扯,仿佛要将那层套在灵魂上的皮囊硬生生撕下来,他们甚至能感受到皮肤和血肉剥离的惨痛,好像有一只不可抗拒的大手扯开了他们的皮肤,狂棒地想要撕开他们看一看里面究竟装着什么样的东西,那么残忍的执着……
“小燚,玺叔叔在吐白沫沫……”豆豆在小燚耳尖蹦跶着,喊忙着找止痛药的小燚。
“啊!”小燚一声惊呼,手里抱着的大葫芦也滚了,虽然两人口吐白沫的样子很惨,但是小燚发现他们的心脏病没有什么奇怪,稍稍松了一口气,开始满地捡葫芦:“一定是刚才止痛药吃多了,玺叔叔们吃到想吐了……”
奥利奥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但是和小燚没办法说话。
“小燚,玺叔叔开始翻白眼了……”小白开始不淡定了。
“啊?”刚捡起来一堆葫芦的小娃娃,再次小手一抖,怀里大大小小的葫芦哗啦啊滚了一地……
看着两人抽搐。吐着白沫翻着白眼的样子,小燚也吓得不轻,想到当时兔子也有这样的症状,自我安慰起来:“没关系的。兔兔先生也吐白沫沫了,玺叔叔只是太辛苦了,想要睡觉……”
虽然嘴里这般说着,可是小不点儿显然已经乱了方寸,抱起一大推葫芦。边跑边丢,走到两人身边,打开就piupiu往他们胃里填!
也管不了那是治胃痛的还是解毒的还是清火的,反正抓到什么填什么!
两人只感觉好似看见了无边的黑夜,看得清小家伙在忙什么,却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更为惊讶地发现,他们的嘴竟然是能动的,可是那不是被小燚塞着水晶吗,为什么?
好似在另一个世界。被绑在一个炮烙的铁柱山,无地可去,只能这样无助悲哀地接受比凌迟还要痛彻入骨的酷刑。
甚至能感觉到一片片血肉从自己身上割裂走清晰的冰凉和锐痛,刻苦铭心。
殷虹的血液在眼眶滑落,目眦欲裂的眼睛无望地遥望着深不见底的夜色,焚烧的黑夜几乎将两人燃烧殆尽,然而却远远看不见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