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万千名年轻弟子，一个个睁大双目，不可置信的听着董无法的话语。这些信息，对于他们来说，一时间难以接受。

好半晌，一名少年有些惊愕的说道：“那……这岂不是说，我天机门有可能会败？若是败了，我们将会怎样……”

他的话，令所有少年弟子尽皆愕然，这个问题，是如此的突兀与恐怖。在这片动荡不安的大陆上，即便他们年纪幼小，也明白失败的可怕与后果。

董无法并未说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些弟子，任凭他们喧哗、不安。对于他来说，宗门就如他的性命，若是宗门败落，他任凭此身以死报之。

心中，逐渐涌起一股悲凉。若是在战争中，随着一代代强者、弟子陨落，天机门若是落到这些弟子手中，还会存在么？不过，他无意苛责这些弟子，他们只不过是抱着一个美好的愿望，方才加入到天机门中，又何曾有过些许忠诚。

“你……你们！”那名叫妙怜雪的少女，见到诸位同门的神色，顿时愤怒起来。一张美丽的俏脸，涨得通红，“我们既入宗门，便是宗门弟子。就算宗门有难，我们也应该一力抗之。你们难道要退缩么？”

“就算宗门真的不如想象的那般强大，可只要我们努力修炼，难道会逊于他人么？”

“可是……可是！”那少年对少女好像有几分畏惧，讷讷半晌方才鼓起勇气说道：“可玄心宗若是强大，那他们的弟子无论是资源还是功法，都要强于我们，我们又如何才能赶得上他们……”

“谁说赶不上！”不待这少年话音落下，那少女便是双手掐腰，直接将其打断。

“峰中卿芸大师姐曾对我们讲过，数年前的一场盛会。有天璇峰的夜笑师兄前往。尽管夜笑师兄当时只是王者，但是哪怕是那些传奇元宗，都不是夜笑师兄的对手。所有人尽皆败在夜师兄手中！我天机门弟子，何曾弱于他人？”

说完，她转身一指静立中的董无法：“你说……是不是。”

话语说完，她方才响起，自己无意中质问的竟是长老大人。

董无法先是一愣，不过随即却是婉儿一笑。宗门还有这等弟子，乃是宗门之幸。

“却是如此！”他不仅并未训斥少女，反而一脸郑重的回了一句。

少女先是吐了吐舌头，随后便再度转向周围的同门，颇有几分趾高气昂的说道：“看到没有，长老大人都承认了。”

“所以，就算那玄心宗强大，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努力修炼，赶上夜笑师兄，那一定会胜过他们。再说，如今宗门中强者尽出，胜败未定。我们岂能如此怯懦。”

董无法会心一笑，心中却是有几分怅然：若是门中，都如夜笑一般，宗门会强大到什么程度？就算玄心宗，也无需畏惧。

这一次对战，天机门汇聚起来的力量之中，因为夜笑而来援的诸多强者，竟然占据主力。若是再有两三个夜笑这样的弟子，那就算是诛灭玄心宗，恐怕也非难事。

“宗门有夜笑，才是庆幸之事啊！”董无法淡淡的说道。

想到夜笑，董无法心中的压抑逐渐退去，就算是一众高层尽皆在此战中战死。但只要有他在，天机门也有再度辉煌之日吧。

“刷！”就在董无法发怔之时，一道流光，陡然间落在他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