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在石炎咄咄逼人的目光注视下,张小帅叶惊鸿两人居然吃得还挺开心哒,以至于他们甚至还安然的享受了餐后甜点,最后才在石炎那足矣杀人于无形的眼刀凌迟中,意犹未尽的放下了筷子。
石二少很不开心,这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两人才一到市区,就被客气的请(撵)下了车,望着绝尘而去的几辆黑色轿车,叶惊鸿一脸若有所思的微微蹙眉道:
“他到底有什么事,为什么非要求你帮忙?”
“甭管是帮什么忙,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张小帅拍着肚子,刚刚吃得太多了,正好溜达溜达消化一下,索性也没马上叫车,两人便肩并着肩,顺着马路慢慢悠悠的边走边聊。
“石家这三兄弟,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老大深藏不露,老二狼子野心,老三扮猪吃虎,总之三个哥们儿三条心,要我说,不是一个妈肚子里爬出来的,怎么都不行,不过他家这烂事也是真够糟心的了,我疯了才会来淌这浑水,放心吧!他以后求着我的地方还多着呢,我不怕得罪他。”
叶惊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其实她并不是很明白张小帅说的话,什么样的利益驱使,能迫使手足相残,兄弟阋墙,她没经历过,也不能理解,只是单纯觉得有点烦,对哪些勾心斗角的纷争完全提不起半点兴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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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过后,刚出正月,这时节正是精神疾病的高发期,这阵子病房几乎天天都收新患者,有时一天还连着收好几个,这眼瞅床位都要住满了,还是源源不绝的有患者前来住院。
“八疗区,来新患者了。”
廖姐的嗓音依旧洪亮无比,中气十足,隔着老远听见。都不免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廖姐,该我们病房收患者吗?我们病房刚收了两个患者,这会儿正闹得都要开了锅了。”
张小帅今早一上班,屁|股都没沾凳子。就忙进忙出的折腾了一个上午,这眼瞅好容易要午休了,居然又送来了新患者,换谁都会忍不住的抱怨两句了。
“没错,不只你们病房连续收患者。楼上楼下都一样,别抱怨了,赶紧接人。”
提起这事来,廖姐也是一脑门的官司,说起来也不知是撞了什么邪了,今天的患者就是格外的多,尤其是刚才,也不知哪个村子这么倒霉,一下送来了五六个患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闹得她跟个陀螺似的楼上楼下到处跑,一刻也不得清闲。
虽然不太乐意,但患者既然来了,就没有不收的道理,张小帅接过廖姐手中的病历本,粗粗看了几眼,就冲着门口站着那几个患者家属道:
“几位先到探访室稍等一下,大夫这会儿正忙着呢!稍后忙完了马上就过来。”
那几个家属一看就是特别朴实的农民,乍然被张小帅请到这么干净的屋子里。顿时都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张小帅并没有过多关注他们的局促行为,有时候无视也是一种尊重,而是径直朝着被几人抬进来的那个患者走去。
患者王猛,今年二十七岁。足月顺产,否认药物过敏史,家族史呈阳性,心电理化检查无异常,此时王猛正牙关紧咬,瞪着猩红的眼珠子。恶狠狠的盯着张小帅。
张小帅瞧了瞧王猛身上五花大绑的绳子,回头问道:
“为什么要绑着他?他在家伤人了吗?”
这时,一个穿着军大衣的中年蜀黍上前一步,道:
“不绑不行,他打人,还咬人,亲爹亲妈都不认了,为了绑上他,我们可费了老大的劲儿呢。”
军大衣蜀黍说着,还掀起自己的袖子给张小帅看,只见他粗壮黝黑的小臂上,赫然竟是一个血淋淋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