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两人到家时,已经是后半夜三点多了,两人匆匆洗了澡,只觉得才一闭眼天就亮了,因为严重睡眠不足,直接导致张小帅一整天都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王建国倒是还挺有信誉,一大清早就将垫付的医药费打到了张小帅的卡里,且还特意打电话到派出所里询问了张小帅的电话号码,言辞万分诚恳的向张小帅表达了一番感激之情。
张小帅真心没兴致搭理他,没说几句就直接挂了电话,因为昨晚大家都玩得比较嗨,是以白天上班时都有点略微打蔫,这其中尤以宿醉欲死脸色发青的护士长为首,至于老主任嘛?不好意思,他老人家已经彻底失忆了。
正在众人昏昏欲睡之际,廖姐又给病房送来了一位特殊的病人,这一次廖姐出乎意料的低调,安静的简直都不像她了,直到她人都进病房了,张小帅才终于注意到她。
“廖姐,你嗓子发炎了吗?”
面对张小帅的调侃,廖姐毫不犹豫的回了一记脑瓜皮,眼见患者已经被主班护士领进探访室,廖姐才将张小帅拉到一边,小声嘱咐道:
“这病人来头可大着呢,最好当爷爷似的小心伺候着,出了差错谁也担当不起。”
张小帅闻言,不由痞痞一笑。
“谁啊?这么大排场?院长他老丈人啊?”
虽然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但患者那一头欺霜赛雪的白头发,实在扎眼得教人想忽视都难,按说这个年纪其实不该送到他们病房的,按规定,六十五岁以上的患者就该送到老年病房才对。
“比那牛多了。”
廖姐一脸神秘兮兮道:
“教|父看过吗?这位就是当年X市的黑|道|教|父,你别看现在那个赵金龙瞅着好像挺威风似的,当年啊,要不是他老人家适时扶了一把,哪有他的今天啊!而且扶植赵金龙时。他老人家就已经是半退隐了。”
瞧着廖姐那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张小帅一个没绷住,差点当场笑出声来。
“呦!廖姐可真够潮的,还知道教|父呢?”
见张小帅这一副不上心的样子。廖姐真是又气又急,她是真心喜欢张小帅这孩子的,心眼好,脑袋灵,最重要的是讲义气。知进退,她很怕他无意中得罪了惹不起的人,所以才特意跑来提醒他。
“你别当我跟你开玩笑,当年景爷掌权时,市长都不敢走在他前头,别的不说,就凭他曾在X市呼风唤雨三十年,至今还能安逸富贵的颐养天年,这就是天大的本事。”
廖姐最后一句话说得张小帅都有些动容,他不是此中人。却也知道这些人瞧着挺风光,其实下场都挺惨的,不是死在自家小弟上位的刀子下,就是死在党的光辉照耀下,总之越牛逼的,死得也就越惨,像这样名动一时,却还能全身而退的,真心实在不多了。
“廖姐,我不明白。按说这样的人都生怕有人加害自己,生病了也不可能会到医院来吧?请个医生到家里多自在,谁敢不去啊?”
廖姐神情有些复杂的扭头望了望探访室,良久方才叹息道:
“家里要安生。谁愿意待在外面呢?”
张小帅意味深长的瞧了廖姐一眼,想问什么,到底还是忍住了,廖姐叹息过了,又不禁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