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居然连大门都没有锁?想想也是,这样一个隐在深山中的破旧小楼,除了拍鬼片外,实在也没有啥值得小偷光顾的价值。
跟随着原野进了门后,张小帅下意识的便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视线东飘西荡,随意探看着,不期然间便撞入一双苍老却矍铄的老眼中。
‘吓—’张小帅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心底更是不受控制的猛跳了两下,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小有所成,如今看来,方觉得自己的可笑,这老头显然早就待在那里。可若不是他刚巧扭头看到,只怕永远都不会察觉他的存在。
至此时,张小帅终于收起所有不该有的小心思,毕恭毕敬的站在原野的身后,却见原野难得露出一脸讨好笑容。极是狗腿的上前一步,恭敬道:
“张老,您这是种花呢?”
被唤作张老的老头子,闻言只是垂着眼皮子极轻的嗯了一声,张小帅站在原野身后,瞧着那张老挽着裤脚挥着锄头刨地的样子,实在与寻常老农没有任何差别,但他可不敢有半点轻视之心,能让原野都如此恭敬的人,想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这花种的真好。呵呵。”
原野没话找话,继续打哈哈,张小帅偷偷扫了一眼周围的植物,若他没看错的话,前边那一片应该是胡萝卜,后边那一片绝对是土豆,跟前这一垄嘛,分明就是大葱嘛!哪里有花来着?不知墙角那两棵蒲公英算不算花?
张老显然并不爱搭理原野,倒是破天荒的瞟了张小帅一眼,原野察言观色。立即嘿嘿笑道:
“这是我新收的助手,名叫张小帅,小伙子不错,是个可塑之才。难得跟张老还是一家子,以后可要麻烦张老多照应着点才是。”
“嗯,进去吧!国松正等着呢!”
张老说着,又看了张小帅一眼,虽然没直接回应,但看原野的表情。竟是十分欣喜的样子,辞别了张老,两人便朝着那栋二层小楼走去。
张小帅怎么都觉得张老刚刚瞅自己那一眼特别诡异,说不出的别扭,总之教人十分不舒服。
一走进二层小楼,原野的脸色霎时就变得难看起来,见了人也不打招呼,拉长个老脸,如同谁都欠他八百吊似的,张小帅只默默跟着,不说也不问,老实得简直出乎意料。
两人上到二楼后,原野径直便朝最里面的那道门走去,尔后连敲门都省了,直接便推门而入,门里面坐着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见状竟也没有丝毫不悦,反而一脸堆笑道:
“润泽,你来了,快过来坐,怎么之前也不打声招呼,我好派人下去接你。”
润泽?张小帅有些愕然,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原野是他的绰号吗?还是艺名?话说不是只有戏子才有艺名吗?况且润泽这样雅致的名字,根本也跟他那土得掉渣的气质不相符嘛!
“用不着,我自己认得路。”
原野阴沉着脸,回手扯过张小帅道:
“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张小帅,赶紧叫人把该办的都给办了,我还有事,没闲工夫瞎耽误。”
“好,你等下,我打个电话。”
那国字脸男人脾气好得简直没话说,原野如此无礼,他还能始终挂着一张真诚热切的笑脸,实在叫张小帅都有些佩服起来。
放下电话没两分钟,便有一个小年轻的快步走了进来,国字脸冲那小年轻的点了点头,转而望向原野,道:
“润泽难得来一回,让他们出去办手续吧,我们坐下好好聊聊。”
“不必了,我到下面去等。”
原野说完,转身就走,留下张小帅不尴不尬的站在那里,倒是那小年轻的竟好像早就见怪不怪了,只笑着冲张小帅做了个请的姿势。
手续出乎意料的简单,只拍了张两寸照片,又留了个常用住址及联系电话,还有一张工行卡号,这手续就算彻底办完了,张小帅习惯了往日某机关‘一推四六五,喝茶看报织毛衣’的拖沓做派,一时还真有点适应不了如此雷厉风行的办事风格。
走出小二楼时,正看到原野弓着腰站在张老身边献殷勤,可以看出张老十分不待见他,不过这显然并不能打消他那颗热切的心。
张小帅算是看出来了,这里除了张老,就没一个是原野乐意搭理的,难怪那时他那么窘迫也不肯来这里求援了。
“出来了,那就走吧!”
几乎就在张小帅踏出小二楼的同一时间,张老便抬眼望了过来,身旁原野连忙迭声答应着,还不忘一脸喜气洋洋的冲着张小帅招手。
“那我们就走了,张老多保重。”
张小帅随着原野一道,恭恭敬敬的给张老鞠了个躬,这才双双向山下走去,临上车前,张小帅忍不住问道:
“张老是什么人?”
原野似乎愣了一下,也或许只是陷入某种不太美好的回忆之中,半晌儿,方才淡淡道:
“张老救过我的命,算是我半个恩师。”
张小帅答应一声,随后开门上车,直到车子开进市区了,都没有再开过口,他知道原野并没有说出全部隐情,不过这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微微有些兴奋,或许从今日起,他的人生便要开启另一扇不同寻常的大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