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森没有想好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而莫子棽那边却轻松的接道:“这就好像是一种启示。凶手受了第一个案子中的血字启示,所以写下了接下来的两个。但是,只有林雪的尸体上有钉孔,其他受害者却没有。”
“因为……林雪镜子上的血字和其他两个被害人家里的血字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写的。”慕森说。
莫子棽也接道:“没错,效仿吸血鬼杀人的人,可能是同一个人。但是在林雪身上钉入钢钉,又写下那几个字的人,和凶手又不是同一个人。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一直弄不明白,明明看上去是同一种作案手法在杀人,可是作案特征却又有差距那么大。因为凶手,或者说嫌疑人,是两个人。一个人变态施暴、手段残忍模仿彼得库尔滕,另一个显然全部知情,却又显露出了宗教的怜悯之心。”
慕森这时候一边推开林雪的卧室,一边说:“或许不仅仅是宗教信仰的怜悯之心。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林雪的案子当时是两个人做的,那为什么一个案子结束就分道扬镳了呢?另一个暴虐型人格的仍然继续杀人,而且间隔时间越来越短,而另一个却好像消失了。他们之间是因为信任吗?暴虐型人格的杀人犯就不怕另一个举报他吗?除非,他坚信,这个人绝对不会举报他。”
吴队长听着慕森和莫子棽一人一句的推理分析,隐隐也听出大概的意思了。可要是照慕森他们这样说,那个“暴虐型人格”的杀人犯,最有可能的就是邓国峰了。因为当时去过林珊家的几个人,不管哪一个是共犯,他都有把握这些人肯定不会举报他。
可是……邓国峰真的会疯狂到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地位了吗?对于这一点,别说是慕森,就连吴队长都很怀疑。
慕森在林雪的房间里绕了一圈,努力的在脑海里还原犯罪现场。当时的情况一定非常血腥,可能整栋房子的每个角落都能听到那孩子的尖叫和呼喊声。不过这种声音不会持续很久。因为以一个八岁女孩的承受疼痛能力,她坚持不了多长时间。那这个时间里,林珊在做什么呢?
慕森假设暴虐型人格的那个凶手是A,另一个宗教信仰较深的是B。那在A企图性/侵这个女孩的时候,B当时应该是不知道的。整个过程,B不一定全程参与了。因为在林雪的尸检报告上,莫子棽并没有发现不一样的伤痕。
每个人用力的角度、力道都是不同的,比如同是扼颈的情况下。两个人,就会造成两种创伤和扼痕。同理,在林雪的身上,舌/头上,莫子棽并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痕迹。那就是说,这个B,要么就是被胁迫的,要么是后来才赶到的,要么就是最变态的……全程淡定旁观。
但是慕森觉得最后一种可能性比较小,因为B如果是这样的冷血人格。那就不可能再写出那行血字了。
莫子棽说,林雪手脚上的钉孔,是在生前或者濒死时期造成的。也许,B当时认为林雪已经死了,所以才会下手做出这种看似帮助林雪“复活超脱”的事情。